地的人。
“我有個想法,姑父你聽聽可行不可行?”蘇宛到底是沒有真正直面過戰爭,所以她的任何想法與決定,都會事先跟韓大叔等人商量。
“你說。”韓大叔也從開始的不適應到現在的習慣。沉穩的開口道。
“若是突圍成功,為避免驚擾南夷人,是不是可以由咱們的人假扮成南夷軍守在那裡,如此可以成功的為咱們的人爭取時間。南夷人沒有防備,咱們得手的機率豈不是更多了幾分?”蘇宛沉吟著說出自己的想法。
經過這幾天的潛心休養,她如今已經能勉強坐起身來,精神也好了許多。雖然眼下的情勢仍是讓人焦頭爛額,但有了對策,人也冷靜了許多。
韓大叔似乎很是驚訝的看了她一眼:“這些都是你自己想出來的?”
蘇宛略略有些不安:“不妥嗎?若是不妥,姑父你儘管直說,不必安慰我。”
這麼多人的性命都系在她一人身上,她心中壓力可想而知。因此一見韓大叔的模樣,她就忍不住緊張起來。
韓大叔笑了:“不瞞你說,我本就是如此安排下去的。沒想到,咱們兩人倒是想到一處去了。”
他是常年浸淫在軍營與戰場的,如何以最小的代價破敵。是他一直以來最重視的事情。因此早在擬定突圍計劃時,他就已經想到了這一出。
這個侄女真是處處讓人驚奇,讓他不得不感嘆,孟家的女兒,堪比尋常男子。尤其眼前這一個,怕是尋常男子都比不上。
蘇宛鬆了口氣:“那就好。”
隨即又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姑父久經沙場,比我懂得多多了,您千萬別笑話我。”
“傻話。”韓大叔含笑道:“你若對這些有興趣,待此事了結,我再慢慢說與你聽。”
“那是最好不過了。”蘇宛連忙應承道。她也不知道自己還要做多久的孟黎川,懂得多一些,總比兩眼一抹黑來的好。
又說了兩句,韓大叔便要整隊出發了。為保險起見,這一次,韓大叔決定親自帶隊。
蘇宛覺得此行太過兇險,極力的勸說過他。奈何韓大叔看似很好說話。骨子裡卻有一股子倔勁兒。蘇宛無法,只得由著他去。
韓大叔帶隊離開後,蘇宛便有些坐立不安。叉序討劃。
楚之晏一進來,就見她眉頭皺的緊緊的,嘴角緊緊抿起,盯著沙盤的眼睛卻微微有些紅。
“擔心韓總兵?”他在門口頓了頓,待身上的寒氣被屋裡的火爐烘烤散盡後,方走近她。用力攬了攬她,舒服的嘆了口氣。
蘇宛任由他攬著,輕輕將頭靠在他肩上,老老實實地說:“有些緊張,不知道事情進行的是不是順利。”
楚之晏一側頭就親上了她的額角,他在外頭呆久了,嘴唇有些涼,落在蘇宛溫熱細膩的額頭上,惹得她微微一顫。他察覺到,立刻離開她的額頭。
“韓總兵帶兵,以心細膽大聞名,你就不要胡亂擔心了。”他安慰她道:“何況沒有訊息,不就是最好的訊息嗎,至少沒有壞訊息不是?”
蘇宛閉了閉眼:“此舉關係重大,可以說成敗就在此一舉,經不得半點閃失,否則城破的後果難以預料。我實在放心不下,你跟我說說外頭的情況吧。”
轉移一下注意力也是好的。
“這幾天突圍的將士們受傷的頗多,但有本少爺鎮著場子,目前將士們沒有一個因突圍而丟掉性命的,都是皮肉傷,你大可放心。這兩日邱敏心跟著軍醫,態度倒是不錯,也算能幫得上忙了。”楚之晏想起一句說一句,目的只在閒扯,不讓她費心思慮突圍的事,“不像剛開始時,一看見血就哇哇亂叫,讓營裡的人笑的頭都抬不起來。剛才我過來時,看見她正在給一個傷兵包紮傷口,手上糊了一手血,還若無其事的拿手理了理頭髮,她適應的倒是很快。”
蘇宛就笑,笑容裡帶著淺淺淡淡的驕傲:“所以說,不要小看我們女人,女人也是可以頂半邊天的,一點不比男人差勁。”
楚之晏挑眉,定定注目蘇宛片刻,翹起嘴角笑起來:“那是,自打認識了你之後,我可從不敢小瞧了任何一個女子。”
兩人正說笑著,趙全卻臉色慘白的踉蹌著衝了進來,啞聲嘶喊道:“將軍,不好了!”
趙全這兩日瞧多了楚之晏與蘇宛在一起的情形,他本就機靈,兩人是個什麼關係不用問他也心知肚明,有時還會替二人遮掩。因此此時衝進來,瞧見兩人的模樣,也並無半點驚訝。更何況,他也顧不上旁的事情。
蘇宛心中咯噔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