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葛慧尖聲道:“魏王的條件上以命換命,我師父爺爺才答應玩這祈壽大法,因此,若我師父爺爺生命不保,那魏王生命,亦必難存!既然如此,那祈壽大法又如何玩得下去?”
司馬懿一聽,心中不由大駭,暗道:曹操性極孤傲,他怎能忍受這女娃兒的冷嘲熱諷?女娃兒必定凶多吉少了。……
不知怎的,司馬懿在諸葛慧的身上,忽然憶起他那失散多年的胞妹,她假如尚在人世,必定亦如諸葛慧一般亭亭玉立了!司馬懿雖然連諸葛慧的身分來歷亦不知道,但與胞妹這般聯絡起來,他不由便為她的生命安危擔憂了。他心中不由苦苦思索,如何替這女娃兒開脫。
不料等曹操發作,那仙靈老人左慈忽然呵呵大笑叫道:“徒弟孫女!你擔心什麼?區區天牢,小小枷鎖,豈能困得住我?師父爺爺仍長命百歲呢!…”他口中說時,身披的枷鎖,忽地一抖,然後竟忽地鬆脫,落在殿上。他坐在地上,絕無損傷;他被囚天牢七日七夜,滴水未進,此時面色卻忽地十分紅潤,猶如酒飽飯足。
殿上三人,包括曹操、司馬懿在內,均大感驚駭。
曹操到底見識甚廣,此時隨機應變,哈哈笑道:“看!女娃兒呵,你師父爺爺不是好端端的健在麼?因此這祈壽大法便可玩下去了。”
諸葛慧此時心中不由又好笑又好氣,暗自道:這師父爺爺分明以挪移乾坤大法繼續戲弄曹操,剛才不過是裝出死模死樣罷了!…但師父爺爺為甚不繼續裝扮下去?好令曹操求不得那見鬼的祈壽大法?如今反而令我啞口無語啦。
……
諸葛慧心性雖然嬌野,但亦知此刻身處龍潭虎穴,若曹操翻臉,她和師父爺爺等人,必定難逃劫數,她因此不敢再作聲了。
曹操佔了上風,心中不由大樂,他目注管輅道:“管先生!
那祈壽大法可以施為了吧。“
管輅無奈,只好緩緩走到老左慈的身邊,輕聲道:“左老哥,你準備好了麼?”
老左慈呵呵一笑,道:“我萬事具備,只欠東風。”
曹操一聽此言,猛地憶起當年赤壁慘敗之辱,他的臉色不由一沉,道:“左慈!只要你有助於孤,孤已答應赦免你的死罪,你又弄什麼玄虛?欠甚東風。”
老左慈笑道:“我這東風,便是一柄木劍,及四位護法而已,只要齊備,自然便可施為了。”
曹操一聽,嘿嘿笑道:“區區一柄木劍,四位護法,孤以一國之力,豈難辦到!來人,替他捧一柄木劍出來,再任你挑選四位護法可也。”
不一會,侍者果然便捧出一柄檀木劍,交到老左慈的手中,老左慈把諸葛慈、諸葛鈞、笑猴兒三人,召到他三面,成一“品”字形站立。又請管輅站到他的身傍,位於“品”字形的中央。
老左慈手執檀木劍,肅然而立,倒也似模似樣,一副施法的模樣,但他心中卻暗暗叫苦,忍不住以腹音向管輅傳話道:“喂!管老弟!…你這不是將我老左慈往火坑裡推麼?
管輅亦以腹音回左慈道:“左老哥,我如何推你上火坑?……不是已說好的麼?”
老左慈微嘆口氣,道:“雖然此乃脫困之法,但你亦知我並不精於這可怕的運命之道,我只能從中助你一臂之力。若大功告成,則彼此皆大歡喜,只便宜了這老奸曹操!若不成事,卻又大大折損了你這神相管輅、我這仙靈老人左慈的名頭!…如此這般,豈非兩者皆得不償失麼?
管輅道:“左老哥,我苦不施此法脫困,你老哥雖可以你的尸解大法脫身,但你的徒弟孫女二人,只怕要變作屍身橫行了,其中的得失,左老哥你還須仔細衡量。”
老左慈一聽,也不必細想,便無奈的哈哈一笑道:“是!
是!為我這寶貝徒弟孫女生命儲存,說不得只好讓曹操佔大便宜也!…管老弟,但請吩咐,我須如何助你施為吧。
管輅微一點頭,再以腹音傳話道:“左老哥!我已知曹操的時辰八字,當可據此而令他的元神出竅。但我功力未達此境界,須左老哥你助我一臂之力。”
左慈亦點點頭,回道:“管老弟須我如何助你?”
管輅道:“待會我放出曹操時辰八字。”黃色紙符,忽地凌空而起,又無風自動,猶如無線風箏似的,冉冉向宮外飛去。
老左慈見狀,亦不敢猶豫,當即施展他的大挪移神通,將真氣貫於指中,猛地向曹操的胸前射去!…曹操但感心胸一陣發漲,隨即又感神習躍躍而動,他眼前一黑,不由便伏在案上,呼呼入睡。他的心神卻十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