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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信那綹頭髮和她的頭髮完全是一個顏色。

愛德華尷尬了好一陣工夫,最後變得越發心不在焉。整個上午,他都一本正經的。瑪麗安嚴厲地責怪自己說了那番話。然而,假如她知道姐姐一點也沒生氣的話,她會馬上原諒自己的。

還沒到中午,約翰爵士和詹寧斯太太便聽說鄉舍裡來了一位紳士,連忙趕來拜見。約翰爵士在岳母的幫助下,不久便發現:費拉斯這個姓的頭一個字是“費”,這就為他們將來戲虐痴情的埃麗諾提供了大量笑料。只因剛剛認識愛德華,才沒敢立即造次行事。然而,事實上,埃麗諾從他們意味深長的神氣中看得出來,他們根據瑪格麗特所提供的線索,已經洞察內情了。

約翰爵士每次來訪,不是請達什伍德母女次日到府第吃飯,就是請她們當晚去喝茶。這一次,為了盛情款待她們的客人,他覺得自己理應為客人的娛樂做出貢獻,於是便想兩道邀請一起下。

“你們今晚—定要同我們一起喝茶,”他說,“不然我們將會寂寥寡歡——明天你們務必要和我們一道吃晚飯,因為我們要有一大幫客人。”

詹寧斯太太進一步強調了這種必要性。“說不定你還會舉行一次舞會呢!”她說。“這對你就有誘惑力啦,瑪麗安小姐。”

“舞會!”瑪麗安嚷道。“不可能!誰來跳舞?”

“誰?噢,當然是你們啦,還有凱里府上的小姐們,惠特克斯府上的小姐們。怎麼!你認為某一個人(現在且不說出他的姓名)不在了,就沒有人能跳舞啦!”

“我衷心希望,”約翰爵士嚷道,“威洛比能再回到我們中間。”

一聽這話,再見到瑪麗安羞紅了臉,愛德華產生了新的懷疑。“威洛比是誰?”他低聲向坐在旁邊的埃麗諾問道。

埃麗諾簡短地回答了一句。瑪麗安的面部表情更能說明問題。愛德華看得真切,不僅可以領會別人的意思,而且還可以領會先前使他迷惑不解的瑪麗安的面部表情。等客人散去後,他立即走到她跟前,悄聲說道:“我一直在猜測。要不要告訴你我在猜什麼?”

“你這是什麼意思?”

“要我告訴你嗎?”

“當然。”

“那好,我猜威洛比先生愛打獵。”

瑪麗安吃了一驚,顯得十分狼狽,然而一見到他那副不露聲色的調皮相,她又忍不住笑了。沉默了一陣之後,她說:

“哦!愛德華!你怎麼能這麼說?不過,我希望那個時候會來到……我想你一定會喜歡他的。”

“對此我並不懷疑,”愛德華回答說,對瑪麗安的誠摯和熱情大為驚訝。他本來只是想根據威洛比先生和瑪麗安之間可能存在、也可能不存在的關係,來開個玩笑,以便讓大夥開開心,否則他是不會冒昧提起這件事的。

第十九章

愛德華在巴頓鄉舍逗留了一個星期。達什伍德太太情真意切地挽留他多住幾天。怎奈他好像一心想做苦行僧似的,偏偏在與朋友們相處得最愉快的時候,執意要走。最後兩三天,他的情緒雖說依然時高時低,卻有很大改觀——他越來越喜愛這幢房子及其環境——每當提起要離開總要嘆息一聲——聲稱他的時間完全是空閒著的——甚至懷疑走後不知到何處去——但他還是要走。從來沒有哪個星期過得這麼快——他簡直不敢相信已經過去了。他反反覆覆地這麼說著,也還說了其他一些話,表明他感情上起了變化,先前的行動都是虛假的。他在諾蘭莊園並不感到愉快,他討厭住在城裡,但是他這一走,不是去諾蘭莊園,就要去倫敦。他無比珍惜她們的一片好心,他的最大幸福就是同她們呆在一起。然而,一週過去他還是要走,儘管她們和他本人都不希望他走,儘管他沒有任何時間限制。

埃麗諾把他這些令人驚訝的行動完全歸咎於他的母親。使她感到慶幸的是,他能有這樣一位母親,她的脾性她不甚瞭解,愛德華一有什麼莫名其妙的事情,就可以到她那裡找藉口。不過,雖然她失望、苦惱,有時還為他待自己反覆無常而生氣,但是一般說來,她對他的行為總是坦率地加以開脫,寬宏大量地為之辯解。想當初,她母親勸說她對威洛比採取同樣的態度時,可就費勁多了。愛德華的情緒低落、不夠坦率和反覆無常,通常被歸因於他的不能獨立自主,歸因於他深知費拉斯太太的脾氣和心機。他才住了這麼幾天就一味地堅持要走,其原因同樣在於他不能隨心所欲,在於他不得不順從他母親的意志。意願服從義務、子女服從父母的冤情古已有之,根深蒂固,實屬萬惡之源。她很想知道,這些苦難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