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額上的青赤蓮香頓時灌滿了整個屋子。
………【第三章 櫻桃破(下)】………
“鍾阜龍蟠,石頭虎踞,金陵聚天下之帝王之氣,紫金南麓,秦淮人家,風光俊秀,絕代無瑕。”我搖著一把白紈素團扇,一邊對著阿沁說。
阿沁只是搖了搖頭,“二小姐,你連去有沒去過,就在這裡掉書袋,笑死個人了!”
我掐著阿沁臉頰上的肉,“阿沁,你脾氣倒是越來越不小了,孃親怎麼越來越不顧你了?”
阿沁裝作害怕似的打了個千兒,雙手在腰間一掐“奴婢衝撞了二小姐,二小姐大人有大量,饒了奴婢這一回吧······”
“饒了你,難解我心頭之恨啊!”我像阿沁腰上豐滿的肉掐去,阿沁失聲尖叫“二小姐饒命!”
“好吧好吧,既然阿沁這樣求我,那算了。”我一揮廣袖,想著自己十分瀟灑地擺擺手。
馬車不知怎麼的,漸漸慢了下來了下來,最終停在了道旁。
一個人逆著光掀開了我們小馬車的蓋簾。“樊大人?”阿沁失聲叫道。聲音中隱隱有種說不出的激動,平日裡寬厚低沉的聲音這是倒像疾速演奏的古琴了。
“二小姐一路顛簸,久經風霜,路途勞頓。前方就是金陵衛城西都,二小姐和夫人可以少做歇息,整裝上路。”樊若水不快不慢地說道
“樊大人安排好了。”我想了一下,“儘量要快,還有,先通知金陵安定公府。”
樊若水一一應承下來。
當晚。我們在西都地驛館駐紮下來。西都地父母官兒倒是前來拜見。飲酒鐘鳴。我看地不勝其煩。遂出去走走。
夏夜。涼風初透。梔子開地正好。香地溫柔。海棠和芙蓉爭妍鬥豔。蒲葵大大地葉子覆在我地頭上。還有一株結了籽。我伸手去拿。竟然拿不到---------一羽灰袖拂過。那蒲葵子便落在了我地手上。“樊若水?”我看著他溫和地眼睛。“你怎麼不再前堂?”
“知府大人喝醉了。不需我作陪了。只有舞姬就夠了。在下樂得出來透氣。”他看著高一點地蒲葵。“二小姐可曾覺得這次路途上有什麼不順心地地方?”
“要說不順心?”我歪著頭。那梔子香便絲絲不覺得傳到了我地鼻子尖上。仍然是溫溫和和不逼人地香氣。卻讓人愛煞了。它地香是那麼地獨特又出眾。在哪裡都最先聞道。卻又不喧賓奪主。“沒有箜篌聽算不算?”樊若水僵了一下。正在擺著蒲葵葉子地手縮了回來。“沒有······箜篌來讓二小姐聽聽?”
“哈哈。我自然是開玩笑地。就是在家裡。孃親也不許我學箜篌。嗯。是小箜篌。說是沒有閨閣小姐樣;倘若我再挑剔下去。就不是趕路。而是雞蛋裡。要我挑幾顆魚刺出來了。”我發現樊若水惶恐不安地樣子十分有趣。
“二小姐。是雞蛋裡挑骨頭。”樊若水一笑。月華皎皎。美玉暝暝。
“我南唐近江河,又不近內陸,當然是魚刺多!樊若水!你還是安定公幕僚啊!是不是沒考上功名才去當的幕僚?”我有些“惡毒”的盯著他的淺褐色眼睛,揣測著。
樊若水的嘴角勾起一個虛無的角度,“為人幕僚者,忠人之事,為國臣下者,忠君之事,況且安定公是天子之六子,德才兼備,於國於人,都順利成章。”
“------是------嗎?”我圍著他轉了幾圈。邊轉變看,“二小姐,天色已晚,明早要趕往江寧府,望您早些歇息。”
說罷,樊若水就要轉身離去,“哎,等等啊!”我叫住他,“這個給你!”我拈了一朵梔子花,“你別嫌女氣,我覺得你倒是蠻配的。要不,插你頭上?”
他看了我一眼,卻離我遠遠的深深一拜,好像我身上沾了什麼汙穢似的,“樊若水謝過週二小姐賞賜。”說罷接過頭也不回的大踏步走遠。
賞賜?誰讓你看成賞賜的!花如其人。我想著,心下一陣落寞劃過,手中的蒲葵子一扔,用腳踩了不下數十下。
“誰讓你謝我來著!”我衝著他離去的身影喊著。蒲葵子碾碎有種噁心的味道,直直叫人窒息,衝向胸臆,直讓人胸悶悶的,喘不過氣來。我額上的青赤蓮香已然消失的差不多了,留下一點點殘香,無跡可尋。
馬車隊駛進了金陵江寧府,安定公府。
我連小簾兒也來不及掀開,阿沁捂住我的手“二小姐,可別再出什麼岔子了!這可不是在揚州!”我只好乖乖的呆在車中。
一個灰粗布衣衫的侍衛把我扶下,一個綺色霞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