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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身體的重量都倚在了張公公身上,雙腳正跨進門欄。

楚郢見著他,想到自己目前的處境,忍著怒氣嚷道:“臣楚郢參見皇上。”

這聲音大如洪鐘,響的可以貫徹整個宣華宮,所有人的目光全都落在了楚郢身上。

楚郢大步朝前而入,沒有注意到那些人臉上的驚訝之色。

楚郢也察覺到了不對,但其現下只有一個想法,那便是離皇上近些,近些才好說話。

想著,楚郢輕功一動,腳下步子縹緲虛浮,一躥便已站在了皇上的身後。

楚郢還是頗有自知之明,待距離拉近後便忙跪下來請罪。

“臣冒犯皇上,罪該萬死,請皇上恕罪。”

言罷,楚郢對那位皇上磕了一個頭,就在磕頭的瞬間,那位皇上便接過了張公公遞過來的面紗帽子,戴在了頭上。

楚郢再一抬眼,便見皇上帶著帽子,連張臉都看不清。

“楚大人,這是宣華宮,沒有傳召不得入內,你速速退去。”那張公公口氣不悅的說道。

楚郢看了眼張公公,最後將視線放在了皇上身上,雖然皇上帶著面紗帽子,但始終遮不住他那瘦削的身子。

楚郢這時不禁想起了圓子,怎麼當今皇上看著還沒有一個太監有營養。

“皇上,臣不知哪裡做的不對,讓皇上貶臣去打掃宮苑。”沒有開口讓楚郢起身,楚郢便這麼跪著道,但就算是跪著,也沒有半分矮人一截的劣勢,有些人的氣勢是天生的,怎樣都抹滅不去。

“楚大人就是專程來問朕這個的?”

皇上終於開了口,只是那聲音冷冰冰的,如早朝時一樣,讓人頓起一陣寒意。

楚郢一擰眉頭,道:“不錯。”

他轉過身,面對著楚郢,面紗帽子下的臉若隱若現,那張臉的輪廓,讓楚郢十分想去探究。

“楚大人的職責是保護朕,朕現下不需要保護,你就先去掃掃院子,待需要時朕再喚你。”

他的聲音仍是那麼冷,面紗後的臉不知是一副怎樣的表情。

這話讓楚郢氣結,嘴角上揚,挑起了一個隱含危險的笑容。

這是把自己當狗一樣呼來喚去麼?

楚郢看著他,將嘴角的笑容放大,眸中卻竟是凜色,“皇上的意思,可是把楚郢當狗一般使喚了?”

這話一出,張公公急忙看了皇上一眼,接著朝前一步喝道:“楚大人,不得放肆。”

楚郢不理張公公,仍是定定的看著他。

而他在楚郢看不見的面紗下,輕咬了咬牙,聲音不再冰冷,而是有些出人意料般的平靜,“是。”

如果不是這個字讓楚郢太過生氣,或許楚郢能感覺到丟開冰冷而平靜的說話的這個聲音是多麼的熟悉。

第一次被人拿話噎住,既不能還口又不能動手,當真是屈辱,只是嘴角始終挑著一個若有若無的笑,看著那笑,就能感受到楚郢此刻的怒氣。

“楚大人沒事就退下吧。”張公公見狀,一面說著一面便扶著他就要進殿。

“皇上。”楚郢站起身來喚住他。

他止步,卻不回頭,等著楚郢的話。

“臣真希望您永遠不需要臣,那臣便不用出現在您眼前了。”楚郢說著,有些朗聲開懷的意味。

他雙足一僵,片刻後,那冰冷的聲音才再次響起,“退下。”

楚郢看著他的背影,眉頭微皺。

圓子見楚郢好手好腳的從宣華宮出來,先是驚訝的張大了嘴,待看清人後,才擦了把汗,狗腿的跑了過去,“楚大人,您沒事吧。”

楚郢睨了圓子一眼,“嗯。”

圓子見楚郢果真沒事,一根頭髮都沒缺,便瞪大了眼睛,又是驚訝又是不可置信的搖著頭讚歎道:“楚大人,奴才真是佩服您,您可是唯一一個闖進宣華宮而沒少一根毛的人。”

楚郢頓足,回首望著圓子,而後瞥了眼那偌大的宣華宮,這才發現,皇上的寢宮,侍衛奴才卻少的可憐,怪不得剛才他總覺得哪裡不對。

“這有病不吃藥的毛病,皇上怕是不想改了。”想著,楚郢嘲諷了一句,又想起他一見到自己就趕忙帶了面紗帽子的模樣,便覺的人格又被那位皇上無情的侮辱了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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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燈清燭,琴聲低吟,秋日的雨夜是一股淒涼的冷,不似寒冬那般徹骨,卻像一把小小的刀子,一點一點的扎進肉裡,使得人周身都隱隱作痛,提不起一絲力氣,只能獨坐窗前,凝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