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凌空的頭顱。
應該是力量已經慢慢恢復,斗篷在虛空中立起,架出了一個隱約的虛無人形。
白瓔低下頭,將斗篷在真嵐頸中打了個結,然後拂了拂,認真地審視了一番,微笑:“好,可不要再被人弄破了——不然怎麼還給黑王?”
“最多我再用幻力‘結’一件出來嘛。”真嵐皺眉,滿不在乎,然而看到外面的天色也有些緊張起來,催促妻子,“你快回去吧,再過一刻,太陽便要躍出地平線了!”
“嗯,好。”知道時間緊迫,白瓔也不在多話,只是微微點頭,“自己小心。”
然後,她便回身,合著赤王藍王一起走了出去。走過窗邊的時候,白色的女子眼睛停了一下,看著那個鮫人傀儡師,悄然一笑,點頭:“蘇摩,我在蒼梧之淵等你。”
沒有等到那個藍髮男子回話,冥靈女子空無的身體已經穿過了蘇摩的身體、厚實的牆壁,無聲無息地走出瞭如意賭坊,來到了庭中。天馬在撲扇著翅膀揚蹄嘶叫,急不可待地想回歸於無色城,白、赤、藍三位王者拉住了馬韁,翻身而上。
雪白的雙翼頓時遮蔽了天空,消失在晨曦微露的天穹。
蘇摩深碧色的眼睛裡始終沒有一絲光亮,不再憑窗看向外面,只是沉默地轉過頭來、低聲問了一邊的如意夫人幾句。然後走到左權使炎汐榻邊,揮手讓發呆的那笙走開,開始俯身檢視復國軍戰士的病情。
“啊,太子妃姐姐走了也不跟我說句話!”本來對於那邊兩個大人物的談判沒有絲毫興趣,所以只是眼巴巴地看著炎汐是否好一點,然而等她抬起頭來已經不見了白瓔的影子,那笙感覺受了冷落,委屈地嘟起了嘴,同時將身子挪開,不情願地讓蘇摩取代了自己的位置。
“呵呵,不要鬧,你跟西京一起去北方的九嶷山,就能碰到她了嘛。”她剛轉開了頭,就看見那顆浮在半空中的頭顱,笑笑的向她招呼。雖然一開始就看慣了這樣支離破碎的情況,那笙每次面對著這張臉時、還是忍不住覺得想笑——雪山上凝結出的那個幻象實在給了她太深刻的記憶,所以看著這張平平無奇的臉時,總是有被欺騙的哭笑不得。
“九嶷,聽說很遠啊。”然而那笙卻是收起了孩子氣的表情,眼睛望著天盡頭,長長嘆了口氣,那裡,紅日驀然一躍、跳出了地平線。
“嗯?捨不得和炎汐分開麼?”真嵐注意到她眼中擔憂和留戀的神色,老實不客氣的笑了起來。
那笙忽然間紅了臉,瞪了他一眼,生性爽直,卻不抵賴,只是抱怨:“又不象你和太子妃姐姐,幾千幾百裡都可以不當一回事。要走多久才到九嶷呀!”
“嗯。”真嵐忍不住笑了起來,饒有興趣地低頭看她,“可惜就算我現教你法術幻力,你也無法修行到日行千里啊——”
“法術?”聽得空桑皇太子那麼說,那笙的眼睛卻忽然一亮,畢竟是對術法略知一二,她立刻伸手去拉真嵐,跳了起來,“對了,你要教我學法術!要學可以救人的那種,我會學得很快的!”
那笙拉了個空,這才想起真嵐沒有左手,卻依舊扯住斗篷不放。
“哎,哎。鬆手,鬆手!再拉就要破了——弄破了白瓔要說我的!”真嵐看著她扯住斗篷,眼神微微一驚,卻是皺眉,忙不迭地想甩開那個粘上來的小傢伙,“我教你就是。”
“呀,不許賴的!”那笙歡呼了一聲,鬆開了手。
看到少女眼睛裡騰起的歡躍光芒,空桑皇太子卻是默默笑了笑——本來也就是要教會這個皇天持有者保護自身的基本技能,所以才留了下來。
能扯住本來就是“虛無”之物的斗篷,這個自稱通靈的女孩子本身就有了一定的靈力了吧?她倒不算自吹,如果學起來、進境應該不慢。
“我要學他那樣砍了一刀馬上合攏的本事!”那笙放鬆了力道,卻不肯鬆開斗篷,忽然指著後面榻邊的蘇摩,嚷,“這樣我就不怕被人殺了。你就不用擔心我啦,也不用西京大叔陪我一路去了。”
“胡吹大氣。”聽得那樣的話,真嵐眼睛微微在蘇摩身上一轉,神色不動,口中卻笑,“那本事你學不來的。”
“為什麼?”那笙不服,扯緊衣服。
“別拉!”真嵐嚇了一跳,連忙順著她的力道往前湊了湊,“人家練了一百年,你呢?”
“呀,要練那麼久?”那笙詫異,急急問,“那有沒有快一些的法術?”
“有的有的。”真嵐答應著,抬起唯一的右手,手指憑空劃出連續的四條折線,當最後一條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