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車伕何事?”林一懶懶答道。躲了幾個月了,如今是躲無可躲,避無可避。只是受其欺辱多次,此時的他,實拉不下好臉色來。
季湯見過這養馬弟子執拗,懶得與其計較,並不言語。
姚子忍不住跳了出來,指著林一罵道:“你這臭小子,記吃不記打!師妹為遠行著想,才出言警醒於你,你還敢強詞奪理!看我不拆了你的骨頭!”
林一眼睛一閉,紋絲不動的坐著,入定一般,他對姚子的斥罵,不理不睬。
木青兒恨恨指著林一,對身後的季湯急道:“師兄,你看看這人,如此憊懶不堪,讓人氣惱!”
季湯的臉色也沉了下來,他皺起了眉頭。可也總不能真痛打這小子一頓,誰來駕車?
“呵呵!幾位勿惱!”真元子笑呵呵來到幾人面前,笑道:“駕車不比騎馬,坐車前,只能一味強忍風寒,著實辛苦。喝點酒怯寒,也是車伕冬日駕車的一個法子。何況,這小葫蘆也裝不下許多酒的,料也無妨!”
木青兒見真元子出面說話,只道是錯怪了林一,面色一紅,不再言語。姚子也只能對林一狠狠瞪了一眼,訕訕退了回去。
真元子又笑著低頭問道:“這位車伕,老道可有說錯!”
眾人心想,你脾氣再是執拗,面對真元子這般的高人,也該以晚輩之禮稱謝。否則,便真是不知好歹了。
誰知坐地上的林一,眼皮也不抬,哼了一聲:“你有說錯的時候嗎?”
真元子語噎,也不氣惱,呵呵一笑,捻鬚離開。
木青兒等人忘卻了方才的言語衝突,瞪大了眼睛,愣愣看著地上好整以暇的林一。木青兒還當林一故意對自己不敬呢,敢情此人生性如此涼薄?
季湯與羅融相視一笑,只當是見了稀罕物,搖頭離開。姚子轉身之際,不忘恨聲甩了一句,“你小子有種!”
幾人相繼離去,林一又是悠閒的喝了口酒,神色淡然。
真元子邁著方步,又踱了過來,得意笑道:“小子,你欠我一個人情!”
……
一行人走了兩天,黃昏時分,來到一處小鎮。
鎮口一塊石碑上,刻著‘望西’二字。
“此處距龍山四里,過了望西鎮,前行裡,便是安州地界了。”真元子見識頗廣,商國山河地理,瞭然於胸。一路上,也不管林一冷眼相向,他自顧滔滔不絕,述說沿途地誌趣聞。
真元子好為人師,林一也樂得成全,對其神情緩和許多,只是依舊很少說話。
一行車馬來到望西客棧,一黑衣壯漢帶著十餘人上前迎接眾人。原來是天龍派駐外的堂口,早已收到門派傳信,專門此等候。車馬俱有人伺弄,林一樂得清閒,早早吃罷晚飯,便回客房歇息。
林一與金科一間屋子。
金科想與之攀談,林一卻不領情,將長劍擱置床頭,和衣而臥。
自從龍山集市外,見識林一連殺四名高手後,金科便心生畏懼,知道此人自己惹不起。好對方並不找他麻煩,彼此也相安無事。
這兩日夜間,皆野外露宿,好不容易有了床榻安歇,金科眼角生了倦意,便熄燈上床睡了。
許是勞累疲憊,一會的工夫,金科便出了鼾聲。
漆黑的夜裡,一直躺臥不動的林一,倏然睜開了眼睛。體內靈氣運轉,一天的勞頓早消失的無影無蹤。見金科酣睡,他便起身盤腿而坐,神識慢慢鋪開,穿過牆壁……
客棧兩層,自己所一層,隔壁住的都是內門弟子,一個個也都沉睡著。樓上的木青兒等人都,他神識一掃即過,還是不習慣窺視他人。只是樓上少了二人……
客棧四周,明裡暗裡有十餘人手持兵器,神情戒備。這些應是天龍派堂口的人,擔任守衛。
小鎮不大,裡許方圓,來戶人家。
片刻間,林一的神識便覆蓋了整個小鎮,只是,樓上不的二人,依舊蹤影皆無……
按捺不住的好奇,有衝出黑夜的慾念,林一凝眉沉思良久,終還是搖頭作罷!
……
第二天,曙光初現,一行人便早早起床,洗漱用飯,整理行裝,添置乾糧飲水,重啟程。
林一將長劍插車御上,跳上馬車,駛出了客棧。
老道不失時機的坐了上來,瞥了一眼林一的長劍,笑道:“你這長劍倒也不差!”
“老道的眼光也不差!”林一淡淡回敬了一句,便望向前方。真元子呵呵一笑,也凝目觀望。
客棧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