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百,再加上梵天、合體、煉虛、化神等各階修士,足足有數千之眾!
玄玉子所在之處,也落下了一群修士。他雖然不肯讓地方,怎奈人單勢弱,還是被擠在一旁,只得忍氣吞聲並暗暗委屈。前輩,為何還不現身?您若是一葉浮萍,人家便是一點塵埃……
塵煉子、沈元子、呂聖子、嶽凡、臺安等人則是翹首以待,各自神色不同。
塵煉子打量著遠處,疑惑道:“在家師的號令之下,千荒修士齊聚九龍塘,即便是一些多年未露面的道友也現身了……”
在數百里外的一道山峰上,聚集著百餘位修士的身影。其中的幾個老者,看起來好像並不陌生。
沈元子撫須笑道:“呵呵!上人威望所致,不足為奇!”
塵煉子搖了搖頭,沉吟道:“若是所記無誤,馬明子、春道子,還有單羅子,均為千荒的老人、洞天后期的前輩,早已歸隱多年……”
沈元子早已將遠處的人群看在眼中,不以為然道:“那幾人自命清高,無非還是瞻前顧後而膽小怕事罷了……”
在洪荒之中,活到今日並修至洞天后期的高手寥寥有數,相互間大多聞名或是打過交道。塵煉子所說的那幾人,沈元子不僅認識還極為熟悉,只因彼此志趣不同,這才多年沒了來往。如今對方突然現身,想必還是大勢所趨!九玄上人的至尊之位愈加穩固,誰又不敬畏幾分呢!
呂聖子還是一臉的陰霾,自語道:“上人將千荒的修士盡數傳喚至此,無非要一舉定乾坤而永除後患。只是將魔荒牽扯進來,有些不妥……”
沈元子安慰道:“大亂才能大治,道兄又何必多慮……”
塵煉子回頭一瞥,知道呂聖子所說的是來自魔城的嶽凡與臺安。而事關師父的決策,自己這個當弟子的不便多言。少頃,他神色一動,出聲道:“家師來了……”
……
陣法之中,兄弟三人過足了酒癮。
虎頭抬眼四望,禁不住抄起了鐵棒橫在胸前。雖然隔著大陣,猶能感受到那洶洶逼來的肅殺氣勢。他一陣血脈賁張,兩眼閃亮,啐道:“孃的,好大的陣仗!”
老龍雙手拄著銀刀的刀柄,周身透著隱隱的殺氣,說道:“這便是塵煉子所說的盛典嗎?”
林一背手而立,神色淡然。
大陣當間,山谷環繞,數千之眾虎視眈眈,與其說是盛典,倒不如說是一場血腥盛宴!而究竟是在殺戮中祭奠,還是在生死中了斷,一切猶未可知!
……
與之同時,一位身著素衣長袍的老者從半空中飄然而至。其鬚髮銀白,皺紋刀刻,鼻如鷹鉤,兩眼深邃,睥睨之際,神色陰沉且威勢莫測。當他在山谷一側的山崖上落下身形,四周的數千修士紛紛拱手見禮。塵煉子等人更是迎上前去,口稱拜見師父,或是見過上人,無不恭敬有加。
這位姍姍來遲者,正是九玄上人!他衝著見禮的眾人點了點頭,眼光如電般掠過四周,並在數十外的人群中稍稍一頓,卻無暇理會,轉而俯瞰前方的陣法,神色中微微欣然,隨即又錯愕道:“史平怎會困於陣法之中……”
塵煉子忙將原委如實稟告,只道是林一太過奸猾狡詐,再加上混元陣法難以掌控自如,為免意外而無奈如此這般。但願師父及時救出師弟,他這個師兄還想著再續手足之情,等等。
眾星拱月般的九玄沒再追究,凌空往前虛踏幾步,已是高高懸在半空之中,這才一手背後、一手撫須,揚聲說道:“我千荒萬千之眾齊聚九龍塘,只為見證一樁恩怨的了結……”其嗓門不大,卻聲傳千里。
在一道山峰上的人群中,站著幾位氣度不凡的老者。其中的兩位,五官眉目有些神似,正是塵煉子所提到的馬明子與他的族弟馬寧子。另外兩個老者,長臉的名叫春道子,圓臉的則是單羅子。當九玄現身之際,這幾人皆舉手示意。且不論雙方關係如何,至少還要顧全場面。
不過,當看清了山谷中的情形,方明子不由得暗暗搖頭,轉而衝著身旁的馬寧子傳音道:“那便是你說的林一?他哪裡是什麼智勇雙全的高人,分明一個莽撞的年輕後生……”以對方所說,龍梵的後人重返千荒,並肩負仙皇傳承,且寬宏大度而德才皆備,實乃重振道統的不二人選。誰料親眼所見,與所想象的截然相反!
春道子附和道:“是啊!千荒如此之大,想要自投羅網還真的不容易……”其言外之意,那三兄弟既然喬裝潛行、並智勇過人,又怎會落入早已設下的陷阱之中?如此粗心大意之輩,又豈能以大事相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