斑虎,徑自尋至賣酒婦人的家,隨即將其男人阿東給帶到了天上,再又來到了這長滿野粟的山谷之。而神識所見,遠近極為陌生且人煙凋零。難道是自己想多了……
“那臭娘們,三天不打就不長記性!我回頭定要好好收拾她……”
阿東已慢慢回過神來,禁不住咒罵了一聲。而其看向身旁的人影,氣焰頓消,忙惴惴說道:“仙長!您老人家切勿動怒。這片野粟谷少有人知,乃先祖當年尋獲並傳至今日。在下甘願將其與釀酒之法一同奉上,只求您大人不計小人過!”他還以為是自家婆娘冒犯了仙人,只想著舍財免禍。
林一從遠處收回眼光,笑道:“你家女人並無過錯,又何必要施加拳腳呢……”
阿東常年居住於巨峰谷,因擅長釀酒而交際頗廣,並非是個孤陋寡聞的人。從大巫與祭師的口,不難獲悉有關仙人的傳說。他見身旁的年輕仙長神態溫和,漸漸膽大了些,有些好奇問道:“仙長!您上天入地無所不能,怎會被我家婆娘欺負?”
“我已用兩頭猛虎抵作酒資,此事就此作罷!”林一隨意敷衍了一句。此前不過是尋個藉口罷了,說多了倒是叫人無趣。
阿東的臉有些黑紅,猶然帶著煙熏火燎的模樣。聽此一說,他詫然道:“兩頭猛虎?足以抵得五十隻羊……”
“你家婆娘卻……”林一還當是聽錯了,不由得微微一怔。
阿達不解,問道:“仙長!我家婆娘又怎樣?”
林一的眼前浮現出那個厚道樸實的賣酒婦人,不由得搖頭失笑道:“呵呵!你家的婆娘,著實欠揍!”他徑自踏風而起,轉瞬間已失去了身影。
阿東抬頭仰望,驚歎不已。少頃,他從容了許多。那位仙長既然離去,表明他已寬恕了自己。眼下不妨檢視一下野粟的收成,至於管教女人,回家再說不遲……
林一沒有離去,而是在萬丈高空俯瞰四方。
千里、萬里的方圓之內,並無當年魔冢所見的絲毫痕跡。
林一索性放低身形,尋覓飛行。他越過一片淺淺的沼澤,隨後落在一片茂密的古木叢林之,足踏樹梢而舉目四眺。天光之下,淡淡的霧氣從厚厚的腐間氤氳升騰。偶爾幾隻獸影閃過,隨即又消失在遠方。入眼所見,生機沉沉,而又荒寂無邊。
“……天魔谷的正北方有一片廣袤的山林,名為萬獸山,乃是天魔族的獵場所在。而萬獸山再往北,是天妖的領地,亦是天魔族的一大仇敵。正南有無邊無際的沼澤,稱之為百澤地,乃毒瘴橫生,人跡罕至;正東有高山險峰無數,為洪荒莫測之地;而正西方,有一處魔劫谷,為一處死地,同時亦是天魔族心的聖地……”
林一試圖將所看到的情形,與神識的記憶一一對照。恍惚之,好似一切都是那麼的熟悉,而隨即又被陌生代替,根本尋不到一絲一毫的熟悉痕跡。良久之後,他不由得咧嘴自嘲一笑。
那七十年的魔冢幻境,便如一場遠古洪荒的夢。它給了自己一身莫名其妙的魔修修為,並讓自己念念不忘至今。那一切固然真實的存在過,又怎奈滄海桑田的變遷?萬千光陰,在天地間亦不過短短的一瞬。真亦假時,假亦真……
亙古不變的,唯有執念!
此外,洪荒之,尚有妖荒、魔荒之分。眼下的處身所在,不過是野地界……
林一獨自默然良久。直至日上天,其人影慢慢淡去。好像他從沒有來過此地,又好像一直存在著!
野粟谷,阿東忙碌已罷。由巨峰谷至此,足有三百餘里。既然來了一趟,總不能空手而歸。他捆起一團野粟扛在肩頭,循著山徑往回走去,眼看著要出了山谷,忽而大叫一聲離地飛起……
林一抓著阿東飛回了巨峰谷。他將對方扔在山坡大樹下的洞窟內,順便又捲走了數十壇野粟酒。無論仙凡,誰都不能佔誰的便宜。而他林某人既為好酒之人,也絕不會輕易吃虧!
如此已耽擱了一段時日,已讓人興致索然。在尋至天魔城之前,不妨閉關一二。再有不測,總不能一味憑藉著唬人過關。該是到了提升修為的時候了!
林一來去無影,轉瞬間已返回到了萬丈高空之。他衝著下方的巨峰谷稍稍俯瞰,便要就此遠去,卻又呵呵一笑,隨即化作一陣清風飛向三十里外。
在一條崎嶇的山道間,有人獨自大步行走。其背上還扛著一個獸皮袋,裡面滿滿裝著換來的鹽巴、面囊,以及鋤頭等日雜用物。他忽而見到一個熟悉的人影從天而降,禁不住腳下一頓,驚喜道:“林……林大哥!”
“呵呵!阿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