伐走到大門前,極快速的伸手開鎖。
當他三步並作兩步的奔進屋內,卻在玄關往客廳的轉角處猝然停住。因為董盈散就躺在他腳下,習慣性紮成辮子的長髮散亂的糾結在她臉上、身上,雪白的臉色與她腳下殷紅的地板、裙襬形成強烈的對比,一時間,他的心跳停了。
見身後的救護人員欲上前查探,唐清璽遽然大吼一聲,“不要碰她!”他跪在她身旁顫抖的輕觸她的臉,“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怎麼會這樣?”
“她好像是從樓梯上跌下來。”救護人員說。他看到從客廳樓梯下方開始,一路拖到客廳電話機旁邊,又從那裡拖到她倒地位置上的痕跡,可令他不懂的是那痕跡一開始並不是殷紅的血色,後來卻又……
“可惡!”他猛然大叫,終於注意到曲著身體昏倒在地上的傷者那出奇凸起的肚子,“快去把單架推進來。”他指示的大叫,並拉開唐清璽,“你讓開!”
“你想幹麼?”唐清璽一臉要跟他拼命的表情瞪著他伸手輕觸董盈歆的肚子。
“如果你還想救你老婆、孩子的話就不要在這邊礙事。”救護人員命令道,“她的羊水破了,血又流了不少,如果再不快點送到醫院的話,恐怕母子都有生命危險。”
“不。”唐清璽顛簸的退了一步,低喃的搖頭道。
“讓開點!”救護人員將他推開了點。
唐清璽呆怔的看著四個人小心翼翼的將董盈歆由地板上抱了起來,聽著他們一邊叫著,“小心點!她從樓梯上跌下來,身上可能會有骨折之類看不到的傷處,小心——對,慢慢放下——好,小心點……”
為什麼?怎麼發生的?唐清璽茫然的看著眼前的一切,至今依然難以接受這事實。她不是一直都睡在樓下的房間嗎?幹什麼突然跑到二樓去,又怎麼會不小心的跌下樓,難道她忘了自己是個身懷六甲,即將要臨盆的孕婦嗎?她……
突然之間,他感覺自己的體溫急速下降,冷得發抖起來。難道她到二樓是為了去找他,因為他答應過她今天要陪她去做產檢,可是時間快到了自己卻一直沒有出現,所以她才會到二樓去叫他,以至於失足跌落?都是他害的!
“喂,你是她先生吧?”救護人員朝他招手問道。唐清璽茫茫然的看著他。
“你要不要一起來?”
“對不起,你不能進來,請你在這裡等候。”
自動玻璃門無情的在眼前關了起來,唐清璽六神無主的站在門前,呆若木雞的看著玻璃門另一頭緊閉的門扉,因為董盈歆就在那扇門內。
一路上,他束手無策的坐在救護車內看著毫無知覺的她,眼前飛掠過的是所有與她相處的畫面,她的一顰一笑、一舉一動、一言一語,那些歷歷在目的情景與眼前毫無生氣的她形成一黑一白的對比,在他眼前作激烈的拉鋸戰,一方執意沉醉在美麗的回憶中,一方卻要他接受殘酷的事實,看清楚眼前這個形容憔悴、昏迷不醒的她,看清楚他將她害得多慘。
從未注意過她的臉何時變得如此有稜有角,瘦得只剩下皮包骨,記憶中的她雖纖細,臉部表情卻總是精神奕奕、雙頰紅潤豐美,可是現在她是個懷胎九個多月的孕婦,氣色卻反倒比以前差。
而且她的肚子,如果不是救護人員問他,她懷孕幾個月了,並在聽完答案後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說他們還以為她只懷了五、六個月,頂多不超過七個月的身孕,他根本不會發現她的肚子真的是小得出奇。
一個再兩個星期就要臨盆的孕婦,她的肚子竟然比不過普通婦女懷孕七個月的肚子,他懷疑她平常真的有定期去做產檢嗎?可是自己憑什麼懷疑?她懷胎九個多月,他這個做先生的竟然連一次產檢也沒陪她去過,他憑什麼質疑她,可是……
“該死的你,為什麼學不會照顧自己,你不是最會照顧人嗎?為什麼你就是學不會照顧自己,為什麼?”唐清璽握緊拳頭,額頭靠在玻璃門上痛苦的低語著。
玻璃門內的那扇房門突然開啟,一個穿著淡綠色無菌衣,戴著無菌帽的醫生神色匆忙的走出來,並邊走邊將嘴巴上的口罩拿了下來。
唐清璽忐忑不安的看著玻璃門在眼前滑開,然而未等跨出玻璃門的醫生開口,醫生雙眼中凝重的神情已讓他的心整個兒往下沉,沉到世界上最寒冷的地方。
“醫生……”唐清璽的喉嚨顫抖得說不出話。
“對不起,我想你必須要有心理準備,產婦的情況很不好。”醫生臉色沉重的說。
“不!”
“她在送來時,保護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