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笙都灌進嘴裡,咯吱咯吱的嚼,將紙杯捏扁了,扔在旁邊的垃圾桶,又看向費軒,發現他正模仿著旁邊的男人,拿著刷子,再刷魚箱子。
一身白衣服已經狼狽不堪,側臉都弄上了魚鱗,但是乾的很認真,眼睛一直溜著不遠處男人的手法,刷了一個之後竟然嫻熟起來。
安笙就站在他的對面看著,這本來應該是她乾的活,但是安笙沒有出聲阻止費軒,站了一會兒甚至坐到小馬紮上,重新拿起沒吃完的餅繼續啃。
安笙轉身之後,費軒的動作稍微頓了頓,嘴角揚起明顯的弧度,然後又朝上擼了擼袖子,乾的更賣力了。
旁邊男人的視線,時不時的就落在費軒的身上,兩人面前都是一大排箱子,費軒老看他,但是弄了幾個之後,竟然比他刷的還快,感覺自己剛才說這人幹不了活,有些臉疼。
沒一會兒,隔壁賣蝦的大姐也來了,邊擺攤,眼睛邊在費軒的身上來回轉悠,實在是這地方看著一個好看的小哥哥並不是那麼容易的事兒,尤其是這種怎麼看怎麼順,簡直像拿尺子量一樣的標準帥哥。
“哎,安笙,這是誰呀?”大姐將盒子都擺上了,手裡拿著一個抹布擦手,整個人笑的像有的像一朵盛開的花,指著費軒問。
安笙已經吃完東西了,把塑膠袋子團了團扔進垃圾桶,費軒在那刷,她就幫著摞,兩人配合得竟然十分默契。
“我朋友。”安笙含糊回答。
她回答之後,費軒的動作頓了一下,旁邊的大姐眯眼睛,還在打量著費軒。
安笙拿著一個大箱子,踮著腳尖朝其他的箱子頂上擺,為了節省空間,箱子她一天要倒騰好幾遍,十分手到擒來,扔都能扔的很準確。
但是這會兒她才踮起腳,還沒等蓄力,手上的箱子就被拿走了,然後她整個人被攏進懷裡,費軒就這麼攏著她,把箱子擺上去。
還十分虛偽的說了一句,“我來擺就行,小心砸到你……”
這聲音柔情似水,九曲十八折,安笙聽的後頸汗毛都起來了,不知道費軒搞什麼飛機,詫異的看向費軒。
這他媽都擺第三摞了,才怕她砸到?
費軒沒有馬上離開,而是用一種極曖昧的姿勢低下頭,卻沒有碰到安笙的臉,伸手在她的袖子上,摘下一片魚鱗。
“你看你弄的……你去旁邊待著吧,我來幹……”
安笙:……媽媽這個人又瘋了。
安笙被費軒給推到小馬紮上坐著,然後莫名其妙的看費軒自己撅著屁股忙活的歡。
她還是有點沒搞懂費軒這是突然間抽什麼風,但是看到隔壁大姐一臉瞭然的神色,還有旁邊男人不怎麼好看的臉色,安笙這才搞明白,費軒這又是戲精上身了,在做戲呢。
像小狗撒尿一樣宣示主權……
安笙是沒防著他這手,讓他成功把尿給撒了,安笙可以想見,不出明天,整條水產市場都知道她有一個,穿著一身純白刷魚筐的敗家男朋友。
安笙坐在小馬紮上,看著費軒的背影,雙手託著下巴,覺得自己應該生氣。
因為這種誤會是十分影響她找物件的,別人知道她有男朋友,就肯定不會再給她介紹。
她又不出水產市場,又不認識其他的朋友,不透過介紹她又怎麼認識人?
可是費軒時不時回頭看她,跟她對視上就露出一個傻笑,然後又轉回去,像一頭被抽了鞭子的驢一樣,撂著蹶子的幹活,幹得十分帶勁。
安笙有點氣不起來,從昨天晚上說的那些狠話,聽費軒一個大老爺們在電話那頭哽咽,今天那些傷人的話,到現在都噎在嗓子裡,一句也說不出。
送魚的很快來了,平時跟安笙開玩笑的兩個小夥子,沒搬上幾箱子就開始跟費軒打得火熱,費軒並沒幹過這些活,但是費軒很聰明,擺箱子都模仿隔壁那個男人,最後水氧實在不會弄,旁邊的那個一直看著費軒的大姐,自告奮勇幫著弄了。
等一切都弄完,費軒身上徹底狼藉一片,褲子下半截都溼了,白色運動鞋,已經變成了灰色運動鞋。
但是他臉上帶著笑意,手上的紗布早就泡透了,他索性扯下去,鼓搗了這半天的水,手背上還沒癒合的傷口又被泡開了,傷口泛白,略微外翻著。
安笙就坐在小凳子上,看著他來回忙活,看著他回頭對自己笑,看著他招呼來往的客人,然後笨拙的刮魚鱗。
安笙這才站起來,接過費軒手底下按著還在蹦達的魚,拿起殺魚刀,在魚的後頸上砸了一下,魚立馬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