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豪帥提醒。”張鳴不動聲s…的點點頭。
蹋頓也不以為然,他在城裡為劉修設宴接風,同時派人去山中請示神巫,晚上便得到了訊息,神巫正在坐關接神,要三天後才可以接見劉修等人。劉修也沒有勉強,便在白狼城住了下來,蹋頓也不敢怠慢他,派人陪著他在四處看風景,自己卻趕往柳城去見丘力居。
丘力居四十多歲,中等身材,卻十分粗壯,一把黑鬚,兩道濃眉,只是眼睛有些細長,讓人覺得他總是眯著眼睛打量人。
“他先去見神巫?”丘力居揹著手,一動不動的站在一幅帛書地圖前,偏著頭,斜著眼睛看向身後的蹋頓,覺得有些詫異:“他居然還知道神巫?”
蹋頓一陣緊張,神巫的事情他曾經向劉修透l…過一些,但是隻有幾句,沒想到劉修一到遼西沒來見丘力居,先去見神巫了,好象對神巫在丘力居心目中的地位非常清楚。他覺得很奇怪,反覆回憶他和劉修說過的話,記得自己好象並沒有提及這方面的內容。丘力居只要聽到有人說起神巫就非常不滿,更何況他蹋頓還是個身份非常敏感的人,可不想讓丘力居找到把柄,因此他不能讓丘力居知道他曾經向劉修提過此事。
“那個漢子在寧城的時候,和市中的商人來往頗多。”蹋頓謹慎的說道:“我還聽說,他好象編寫了一本書,叫《東胡志》,全是關於我烏桓人和鮮卑人的事的。”
“哦?”丘力居有些意外,伸手揪著鬍鬚沉y…n了半晌,眼珠一轉:“你剛才說,他帶來了一個漢子,要和神巫較量法術?”
蹋頓點點頭。
“你覺得他有可能勝過神巫嗎?”
蹋頓猶豫了片刻,老老實實的搖了搖頭,表示不知道。
丘力居反身走回自己的白狼座,手支著下巴,沉默了好久,最後恨恨的罵道:“難樓這個老狗,一點骨氣也沒有,三句兩句就被漢人嚇住了,甘心做漢人的狗。出爾反爾,言而無信!”
蹋頓沒吭聲,心道你也不是什麼好東西,你以為你暗中和漢人接觸的事沒人知道?
“一切看神巫的結果,看她能給我們帶來什麼樣的天意。”丘力居用力的一揮手,起身向後室走去,聲音從m…n後傳來:“你回去好生看著那些人,不能讓他們在我們的地盤上有任何意外,我可不想難樓那個老東西找我要兒子。”
蹋頓眉梢一挑,立刻應道:“是!”
m…n後再也沒有了聲音。
蹋頓站了片刻,這才躬身施了一禮,退了出來。他一路向遇到的人點頭致意,態度溫和,直到出了城,跳上戰馬,在親衛們的簇擁下飛馳而去,臉上的笑容才化成讓人心寒的yīn冷。一路上,他一聲不吭,眉頭緊鎖,直到快進白狼城的時候,他才輕輕的嘆了一口氣,r…u了r…u眉心,又搓了搓被風吹得有些僵的臉,重新浮現出陽光般燦爛的笑容。
第三天,蹋頓陪著劉修等人進了山,騎著馬走了大半個時辰,他們來到了一個山谷。神巫住在一個半山腰的山d…ng裡,入口很小,有十個全副武裝的武士在一旁守著,蹋頓上前,遞上一塊小木牌,那是他剛從丘力居那裡取到的木令牌。烏桓人沒有文字,有什麼事需要通知,就在這樣一個小木牌上畫幾個記號或是圖畫。
看守的武士檢視了木令牌之後,讓蹋頓進了d…ng,卻不放劉修等人進去,蹋頓請他們在外面等候,說是神巫每天見客的時間有限,要看她現在有沒有空。
劉修已經等了三天,心裡早就有些不爽,可是事已至此,他也不急在一時,便與張鳴等人在外面候著,同時打量周圍的風光。白狼山是出塞之後通往柳城的一個要塞,地勢險要,這兩天蹋頓安排人帶著他遊覽,一方面是招待他,另一方面也有示威的意思。從盧龍塞出塞以後,到白狼山這一段道路失修已久,艱驗難行,劉修一行數十個還勉強行得,大軍卻是根本無法行走,再加上白狼城和白狼山,這一段路可謂是兵家畏途,要想從這條路進攻柳城基本是幻想。
“要想幹掉丘力居,只能另尋他徑。”劉修一面看風景,一面低聲說道,他說的是漢話,那些烏桓武士就算聽到了也聽不懂,聽得懂漢話的風雪又被藍蘭和楊鳳帶在另一邊,只有一個對漢話馬馬虎虎能聽懂幾句的樓麓站在一邊,就算他能聽懂幾句,劉修也不擔心。
站在他身邊的趙雲也壓低了聲音應道:“是啊,如果走這條路,只怕還走到三十里,白狼城就知道了,等我們辛辛苦苦走出來,正好被他們以逸待勞,迎頭痛擊。”
“要想達到出奇不意的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