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無知少年。他既然要向楚王說明原委,想必有把握能解釋清楚。”
他在勸盧植,可是他的聲音也失去了往日的渾厚和圓潤,乾巴巴的,聽起來非常不舒服。盧植看看他,楊彪強笑了笑。暗自嘆了口氣,搖搖頭,一時也找不出什麼話來安慰盧植。盧植是先帝任命的顧命大臣。如果天子有什麼意外,而且下手的還是盧植的弟子,那盧植只有自殺以謝天下了。此時此刻。不管是誰,都難免有些緊張。
他們向大殿裡看了看,大殿的門關上了,聽不到一點聲音。這份寂靜更讓人心焦。
小天子緩緩的吐出一口氣,轉過身,從案上拿起一隻水壺,三隻玉杯,倒了三杯水,用目光示意宋豐道:“大將軍,喝口水?”
宋豐流了不少汗。心情又緊張,正覺得口乾舌燥,一聽小天子的話,連忙上前端起一杯水,一飲而盡。這才謝道:“謝陛下。”
小天子嘴角微微一挑,轉頭看看劉修,見劉修站在遠處,根本沒有過來取水的意思,便一手端起一杯,走到劉修面前。將左手的杯子遞給劉修。“楚王,說了那麼多話,有些渴了吧?喝口水,接下來還有好多話要說呢。”
劉修不接杯子,也不說話,只是眯著眼睛,看著小天子,冰冷的目光彷彿是在看一個陌生人,全無往日半點情意。小天子眨了眨眼睛,忽然笑道:“是怕水裡有毒?”
劉修還是不說話,只是哼了一聲。宋豐一聽小天子的話,卻突然醒悟過來,頓時嚇得臉色煞白。小天子無奈的搖了搖頭:“我知道,你現在根本不相信我,我說的任何一句話,你都會懷疑。”
劉修冷笑,雙手抱胸,仰起臉,看著青黑色的屋頂,根本不看小天子一眼。
“我如果說,楚惠王真是墜崖而死,你不會相信。我如果說,太后雖然是橫死,卻與我無關,你也不會相信。如果我說,這水裡根本沒有什麼毒,你當然也不會相信。”小天子看看手中的水杯,長嘆一聲:“我知道,這些都不能怪你,換了我,我也不能相信。不過,如果我們一點信任的基礎也沒有,那還怎麼往下談呢?”
他看看劉修,慘然一笑,一仰頭,咕咚咕咚幾聲,將兩杯水都喝得乾乾淨淨,然後衝著劉修一亮杯底,用袖子抹了抹嘴角的水漬:“你看,這水裡沒有毒,我不是你想像的那麼卑鄙。”
宋豐死死的盯著小天子的臉,見他沒有任何一絲異樣,這才鬆了一口氣。他兩腿發軟,向後退了一步,靠在了棺木上,狼狽的抹了抹臉上的冷汗。剛才被劉修那句話嚇得不清,到現在他的心還撲通撲通的跳個不停呢。
小天子又倒了一杯水,雙手奉到劉修面前:“現在,先生應該放心了吧?”
劉修打量著小天子,突然笑了起來:“陛下,水裡沒有毒,卻未必是沒有藥,你明知我不是大將軍那樣的忠厚長者,對你也沒什麼信任可言,又何必作此無用之舉?我們不妨直接進入主題吧。”
他走到宋太后的棺前,雙手放在棺上輕輕的撫摸著:“剛才你也說了,宋太后是橫死,那我請問陛下,兇手是誰?”
宋豐聽了這話,依稀想起來剛才小天子似乎的確說過這話,立刻豎起了耳朵,不肯放過一個字。
“是我。”帷幕掀開,雍氏從裡面走了出來,目光從宋豐臉上一掃而過,落在了劉修的背上。宋豐看到她那張怪異的臉,嚇得一哆嗦,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手中的玉杯落地,“當”的一聲碎為幾片。他一手撐著地,一手抖簌簌的指著雍氏,眼睛瞪得溜圓,彷彿看到了鬼一般。
“你你是誰?”
雍氏看都不看他一眼,兇狠的目光盯在劉修背上,嘶聲道:“怎麼,不敢回頭看我一眼嗎?這可都是你害的。”
劉修嗤的一聲笑了起來,他慢慢的轉過身,打量了雍氏一眼,卻露出輕鬆的笑容:“原來是你。”過了片刻,他又道:“果然是你,也只能是你。”
雍氏一愣,小天子也愣住了。劉修看到平生最大的敵人出現在皇宮中,居然一點驚訝也沒有,又說出這樣的話來,顯然他對此早有預料。可雍氏藏在宮中,除了小天子之外,沒有第三個人知曉,唯一看過雍氏的人就是宋太后。也正因為如此,宋太后現在躺在華麗的棺木裡。
“你知道是我?”雍氏不解的問道:“你是怎麼知道的?”
“想知道嗎?”劉修哼了一聲,輕蔑溢於言表:“我偏不告訴你。”
雍氏臉色一沉。不耐煩的揮了揮手,像是趕走一隻討厭的蒼蠅。“休逞口舌之辯,不管你是怎麼知道的。今天就是你的死期,所有的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