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一眼,忍不住笑了:“快看,那幾個小豎子又在賣弄了。”
王楚嘴角一挑,終於露出一絲笑容。劉備、張飛和毛宗幾個人第一次出遠門,而且是去京師求官,都有些興奮,有事沒事就和劉修身邊的那個婢女藍蘭說笑,爭著逗她開心,不是唱曲,便是說笑話,要不就討論當日在寧城的戰事。張飛是親歷戰場的,當然最傲氣,毛宗和劉備慘一點,一個被人生擒了,一個險些送命,最後要靠裝死才活下來,當然被張飛看不起,他們惱羞成怒,便聯合起來與張飛鬥嘴,幾個人難得有清靜的時候。
“那婢女是怎麼回事?”王楚看著含笑不語的藍蘭,皺了皺眉頭。
“好象是太平道的人,張使可能想讓德然入太平道,可是德然偏偏還看不上,說他們那些道術都是騙人的巫術,張使便讓這個女子跟著德然,輔導他練習道術的。”毛嬙解釋說,頓了片刻,又解釋道:“德然對她很客氣,從來沒把她當婢女看,連一句輕薄的話都沒有。”
“這道門中的人,還真是奇怪。”王楚嘀咕了一聲。
“別小看她。”毛嬙提醒道:“在梁渠山能擊殺槐縱,她也有功的。”
王楚沒有吭聲,悶悶的放下了車簾。她已經聽毛嬙說過幾次,梁渠山一戰,劉修和三個太平道人藉著暮色從山坡上穿過密林,飛身跳下幾丈山崖偷襲槐縱,一擊得手,從而奠定了戰局,而這個藍蘭就是其中之一。
“大兄,你也來一個吧。”劉備大聲叫道。
“我?”劉修連連搖頭:“我不會唱曲,我還是聽你們唱吧。”
“別不好意思,這裡又沒有外人,唱一個。”毛宗起鬨叫道:“我那天離開陽樂的時候,伯珪兄還放歌一曲呢。不信你問問阿楚姊姊,姊姊,你說是不是啊?”
王楚笑了,她離開陽樂的時候,公孫瓚偷看了她好幾次,最後還高歌一曲,說是為毛宗送行,不過王楚知道,那首送別曲與其說是唱給毛宗聽的,不如說唱給她聽的。公孫瓚長得很漂亮,人又很豪氣,的確是個人傑,只可惜對於她來說,再好也沒有用,她註定是要進宮的。可是她現在卻突然想聽劉修唱一曲,便應了一聲:“是呢。”
“如何?”毛宗從車上伸出手去扯劉修的袖子,不依不饒的說道:“唱一個,唱一個,憑什麼我們都唱了,你卻不唱?”
他們這次出行有三輛車,毛嬙和王楚合乘一輛,盧敏乘一輛,還有一輛本來是給劉修、毛宗準備的,但是他們都願意騎馬,不願意坐車。本來毛宗也要騎馬的,公孫瓚送了他一匹烏桓名駒,他是愛不釋手,恨不得天天和馬睡在一起。可是毛嬙說,他們去京城是想求官的,騎馬會讓人看不起,不準毛宗騎馬,逼著他和盧敏一起坐車。毛宗為此很不高興,卻又無可奈何,坐在車上也不安份,一點優雅的風度也沒有。
張飛、劉備也跟著起鬨:“唱一個,唱一個”
毛嬙看了一眼面帶期待之色的王楚,忽然掀開車簾笑道:“德然,不要扭扭捏捏的了,我們北疆人要爽快一些。”
劉修看了過來,正好看到車簾后王楚的半張臉,王楚心虛的縮了回去,躲在毛嬙身後。劉修笑了,輕輕的推開毛宗的手,“我真的不怎麼會唱,不過,我知道一首曲子不錯,我哼給你們聽聽,如何?”
“行啊行啊,只要你出聲就行。”劉備鼓掌大笑。盧敏見了,也無奈的搖搖頭,他本想攔著他們的,可是毛嬙發了話,他也不好當面阻攔,好在幽燕人性格豪爽,送別也好,飲宴也好,放聲高歌也沒什麼不好意思的,當年燕太子丹送荊軻入秦,荊軻便在易水邊離下了那首著名的送別曲。
劉修醞釀了一下情緒,輕輕的哼了起來。王楚凝神細聽,剛聽了兩句,便眉頭輕蹙,嘆了一聲:“好曲我怎麼沒聽過?”
“你沒聽過的多了去了。”毛嬙取笑了她一句,又聽了片刻,也皺起眉頭:“奇怪,我也沒聽過這曲子。”想了想,又搖搖頭道:“這曲子是好聽,可是太淒涼了。”
外面的劉備和毛宗已經叫了起來:“換一個,換一個,這什麼曲子嗎,聽得人想哭。”
劉修不好意思的一笑,“我說我不會嘛,你們非要我獻醜,算了,不吹了,省得你們一個個哭出來,可不好看。”
“暮氣沒勁”毛宗失望的縮回車子,對劉備大聲叫道:“玄德,你跟著蹋頓他們走了那麼久,有沒有聽到什麼有趣的胡曲?唱一個聽聽。”
劉備臉一紅,很快又恢復了正常,也不推辭,扯開嗓門大聲的唱了起來。毛宗和張飛大聲的應和著,打著拍子,一個個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