尺長的環刀一橫,橫眉怒目,厲聲怒喝,頓顯幾分豪氣,看得那些縮在後面的胡『『nv』』招待們目不轉睛。就連夏侯淵也不禁對這個少年刮目相看,多了幾分意外。
安權慚愧不已,劉備才十六歲,面對這些如狼似虎的縣卒居然一點也不怯場,而他這個人近中年的七尺漢子被人搶老婆都不敢吭一聲。他猶豫了一下,還是沒敢站到盧植前面去,只是小心的向前跨了半步,擋在羅氏面前,衝著她連連使眼『『sè』』,示意她離開這是非之地。羅氏瞪了他一眼,伸手撥開他,大步走到周異面前,平靜的說道
“民『『fù』』敢告大人,東家確實已歸涿縣,尚未歸來。他是否殺人,盧先生與我等概不知情。請大人與諸君入內稍坐,待民『『fù』』治備酒食,為諸君去寒,如何?”
周異這時候哪有心思和她扯閒話,他一心要抓劉修歸案,同時還要煞煞盧植的威風。去年廬江郡出事,盧植任廬江太守第一件事便是趕到周家,警告周家家主,你們不要輕舉妄動,否則我絕不輕饒。
周家什麼時候受過這樣的欺凌?
如今盧植的弟子劉修犯了事,周異好容易才等到這麼一個機會,他豈肯因為羅氏的幾句話便輕輕放過。他頭一擺,過來兩個縣卒,反扭過羅氏的手臂,一腳踹在她的『『tuǐ』』窩上。羅氏慘叫一聲,撲通一聲跪在地磚上,兩個膝蓋疼得直冒冷汗。
劉備火了,飛身上前,想要搶人。周異早有準備,往後退了一步,手一揮,又是兩個縣卒迎了上來,掄刀就砍。劉備毫不畏懼,以一敵二,猶自攻多守少,可是要想衝過去救羅氏,卻是有些奢望。
一個人影像風一樣掠過,“呯呯”兩聲,扭住羅氏的兩個縣卒不約而同的叫了一聲,仰面便倒。夏侯淵拽起羅氏向後便退,將她推到安權的懷中,同時大喝一聲“護館”
十來個漢子早就按捺不住了,抄起傢伙便衝了上來。
周異面『『lù』』喜『『sè』』,厲聲喝道“想造反嗎?給我全部拿下”話音未落,夏侯淵已經像一隻豹子一樣衝到他的面前,吐氣開聲,雙拳如風,擊翻兩個護在他面前的縣卒,反手奪下一柄環首刀,閃電般架在周異的脖子上。
一股寒氣『『jī』』得周異『『máo』』骨悚然,他不由自主的大叫一聲“住手”
縣卒們剛拔出刀,還沒來得及發動攻,看到這個場景頓時大驚失『『sè』』,轉眼之間,自家大人居然就落入人家手中了,這還怎麼打?
“你你想造反嗎?”周異的額頭沁出一顆顆的汗珠,卻猶自不肯嘴軟。夏侯淵淡淡一笑,手中刀在周異的脖子上壓了壓“在下譙郡夏侯淵,『『méng』』太極道館東家劉君不棄,任我護館之職。如今有人想汙衊我東家殺人,尋機生事,辱我東家先生,如果我還是無動於衷,豈不有負東家所託?”
經過了最初的慌『『luàn』』,周異也冷靜下來,雖然洛陽權貴多如牛『『máo』』,洛陽令不算什麼,可是在一個白身面前,他還是有底氣的,更何況這個夏侯淵既然是護館,那就是一個傭役,不可能是什麼權貴子弟,既然如此,他又有什麼好怕的?
“夏侯淵,你持利器威脅官府,就不怕有牢獄之災?”周異抬起手,輕輕的去推頸邊的刀,既不想惹得夏侯淵暴走,也不想失了體面。他以為夏侯淵聽了他的恫嚇會有所顧忌,可是沒曾想夏侯淵根本無所謂,刀一動不動。周異又驚又怒,氣息變得粗重起來。
“王吉的大獄我都呆過,又怕什麼牢獄之災。”夏侯淵輕蔑的一笑,一步步的把周異往『『mén』』外推去“我既然是護館,就不能讓人在館中胡來,辜負了東家對我的信任。大丈夫橫行天下,信字當先,豈能因生死而易之?”
周異忽然想起他是誰了,頓時面『『sè』』發白。
“啪啪啪”一陣稀稀拉拉的掌聲在『『mén』』外響起,劉修推開擋在『『mén』』口的縣卒,大搖大擺的走了進來,對夏侯淵挑了挑大拇指“好樣的,我沒看錯你。”
夏侯淵鬆開了周異,倒提戰刀向劉修躬身施禮“東家。”
“你們都退下。”劉修擺擺手,也不看周異,先走到盧植面前,深鞠一躬“先生受驚了。”
盧植撫撫鬍鬚,不動聲『『sè』』的點點頭“沒什麼,我在九江、廬江的時候,兇惡的人不知道見過多少,紋身斷髮的蠻人也見過無數,這麼幾個人有什麼好怕的。”
劉修暗挑大指,先生就是先生,這話說得多有水平。他轉過身看了一眼周異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