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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0部分

學子們鴉雀無聲,他們雖然是幷州人,可是對幷州的情況瞭解卻未必全面,多少知道一些,要回答劉修的問題顯然不夠。

“諸位,我的話說完了,你們還有誰想走的,現在就可以離開。人要成才,首先要有造福他人的願望,對於滿足於做一個蠹蟲的人來說,這一切都是空談,晉陽學堂不會把寶貴的資金花費在這些人的身上。你們要記住,晉陽學堂是培養真正人才的地方,而不是互相標榜名聲的地方,如果誰有這樣的想法,請儘早離開這裡。”他一字一句的說道:“我希望晉陽學堂走出去的學生成為晉陽學堂的驕傲,而不是以晉陽學堂為驕傲。”

臺下的學子們誰也不說話,他們細細的品咂著劉修最後的一句話,久久沉默。

劉修讓他們思考了一段時間,然後拿出幾隻大大小小的金屬球,開始講解自由落體運動中蘊含的道理,不過,這個自然科學方面的知識被他披上了一層道術的皮,變成了道與數和術的關係,他說,道不是空泛的認識,而是一個個具體的知識,而其中絕大部分都能用數學方法來表達。比如這些金屬球的運動軌跡,就可以用幾個量之間的數學關係來描述。

學子們開始有些排斥,但是經過劉修深入淺出的講解,他們也都或多或少的表示出了興趣,就連在一旁觀看的盧氏都覺得很驚訝,原來看似天經地義的重者先落地,輕者後落地的觀念並不正確,而且其中還有著這麼簡單而精密的關係,一時歎為觀止。

講堂外,因為開會吵得頭疼的王允等人靜靜的站在走廊上,傾聽著劉修的講解,一時有些出神。過了一會兒,講堂內響起了此起彼伏的爭論聲,他們才回過神來,慢慢的向前走去。

“看不出劉大人這麼有耐心,雖然學問有些孱雜,可是講起課來卻自有一套。”郭縕讚了一聲,欽佩的說道。

溫恕笑了一聲,以年長者的姿態教訓道:“你只看到他溫和的一面,卻不知道他暴烈時的樣子。鳴雞山,他生擒了槐縱,為了不讓他逃跑,活生生敲掉了他兩條腿。和張飛一步一騎,一口氣斬殺了竇家幾十個精銳騎士。據說後來在洛陽,一個人闖入曹節的府中準備大殺四方,奸滑似曹節也沒有想到他會這麼做,連一點準備都沒有,活生生的嚇死了。”

“有這種事?”郭縕非常詫異,“這可一點也看不出來。”

王允心中一動,笑盈盈的說道:“二位都只看到劉大人的一面,遠非全面。我陪著劉大人幾個月,對他略有了解。他對自己人是頗有耐心的,那次為了襲擊鮮卑人,他決定趁大雪之前離開大城塞,跳出鮮卑人包圍圈,我們幾個人都不同意,劉大人為了說明我們,可是費了不少心思,那囉嗦勁兒比今天有過之而無不及。不過,對鮮卑人、匈奴人,他可就沒這麼好心腸了,坑蒙拐騙,威脅利誘,無所不用其極,最後為什麼能壓服匈奴人?就是因為他趁著匈奴人開會的時候,調動周邊各郡的郡兵包圍美稷。”

郭縕對此有所瞭解,他遲疑了一下:“那不是演兵嗎?”

“演兵?不錯,匈奴人服了,那就是演兵。可是匈奴人如果不服,那就不是演兵了。”王允冷笑一聲,用力的一揮手:“我們當時接到的命令是,一旦開始攻擊,就將美稷的匈奴各部首領趕盡殺絕,然後大軍整合在一起,一路殺過去,將能上馬控弦的匈奴人全部殺掉,確保匈奴在二十年之內不能對大漢形成威脅。”

郭縕倒吸一口冷氣,脊樑骨一陣陣的冒寒氣,溫恕也吃了一驚,半信半疑的看著王允。他比郭縕的經驗豐富,聽出了王允的潛臺詞,不禁一陣心驚肉跳。

劉修把他們聚集到這裡開會,會不會幹出這樣的事來?

“說實話,劉大人雖然年輕,卻不負父母官之名。”王允佯作未見,接著說道:“他和我說過,保住幷州,就是保住了大漢的腹腋,對幷州,對大漢,都是有利無害。我們要保家,他要衛國,我們的目標是一致的,大家應該團結一致,互相幫扶,以度過眼前的難關。以前積累的一些問題,最好能以比較緩和的方式來解決,儘量不要橫生事端。”

說到這裡,他故意停了停,郭縕雖然經驗不多,可是這時也聽出其中的意味來了,‘儘量不要橫生事端’的另一層意思就是萬不得已,他也不排除會橫生事端,這裡面可有些血腥味。他想到了父親和他透過的底,不由得說道:“既然大人有這樣的好意,我們幷州人也不能坐視旁觀,畢竟保住幷州,對他來說固然有功,對我們來說也是一件極大的功德。”

溫恕點點頭,附和道:“只是不知道大人有什麼手段能彌補我們的損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