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大度。身後站著顏良、高覽,二人一個手裡捧著一頂青銅胄,一個手裡捧著前將軍的印綬,按劍而立,威風凜凜,虎視眈眈。郭圖、何yóng、審配、逢紀等人兩邊坐定,表情嚴肅,沉默不語。
荀彧大大方方的上了堂,行了禮,然後微微一笑:“將軍這是要去練兵,還是要去攻城?”
袁紹有些語塞,攻城?那豈不是說自己要反?可是如果要說是去練兵,那他擺這麼大的陣勢豈不白費?
“文若,你真是慧眼識英才啊,幾個月不見,居然做了衛將軍的長史?”郭圖語帶譏諷的說道:“怪不得上次請你來,你不肯屈就,原來是攀上了衛將軍。這也難怪,衛將軍當然要比前將軍高貴一些。”
“公則兄,高貴不高貴,又豈能以官職高低而論?”荀彧不緊不慢的說道:“如果這麼說,潁川四長又將置於何處?”
“原來文若也知道啊。”郭圖撇了撇嘴,暗自笑了一聲,心道荀彧這可是踏進了他的圈套了。既然高貴與否不能以官職論高低,那劉修這個衛將軍就沒什麼值得誇耀的了,荀彧這個衛將軍長史也不比他們威風。
“既然是將軍,當然要以征戰為先。前將軍曾經在衛將軍麾下征戰,想必對衛將軍的用兵才能也是清楚的。”荀彧溫和的笑著,“我想,前將軍大概不會覺得衛將軍徒有虛名吧。”
袁紹的臉騰的紅了,郭圖等人也啞口無言。要論用兵能力,袁紹的確是出類拔萃的,但是在劉修的面前,他卻沒有任何值得驕傲的資本。
何yóng咳嗽了一聲,打破了堂上的尷尬。“文若,你什麼時候也成了好戰的武夫?人品高下,豈能以能不能殺人為準?”
“伯求先生說得對。”荀彧躬身施了一禮。何yóng是前輩,又提攜過他,他不能不表示尊敬。“真正計程車人,當文武兼修,正如李校尉一般,出可靖邊,入可安民。”
何yóng點頭表示贊同,李膺李元禮的確是士人中的驕傲,文武全能。德才兼備。
荀彧轉頭看著袁紹,面帶微笑:“那敢問前將軍。你現在是準備去汝南安民,還是準備”
袁紹頓時僵住了。到汝南安民,那就代表他承認汝南那些趕走張角的人是亂民,不到汝南安民。難道去靖邊?這也扯得太遠了吧。可是他也不能說,我現在是準備攻打旋門關,清君側?既然荀彧到了這裡,那劉修肯定已經到了旋門關,一想到要和劉修對陣。袁紹心裡不免有些惴惴,說實在的,他從心底裡對劉修有些畏懼。
堂上的人全都閉上了嘴巴,誰也不敢亂說話,荀彧的話把他們都堵死了。讓他們怎麼說都是錯。更重要的是,他們和袁紹想的一樣,既然劉修到了旋門關。就憑袁紹手裡的黎陽營。恐怕是搞不過劉修的,起兵只能授人口實,沒有任何實際的作用。
而他們這些人也沒有人願意跟著袁紹擔這個造反的罪名,擺出這個陣勢。不過是想給荀彧一個下馬威而已。可惜,荀彧不吃這一套。反把他們逼到絕路上去了。
荀彧見火候差不多了,不再追究這個話題,向袁紹拱了拱手:“陛下聞說張角在汝南生事,已經下詔張角詣洛陽,不出意外的話,張角將自詣廷尉。三公九卿皆在洛陽議政,諸將軍列席。衛將軍已經下令八關都尉嚴守關門,確保京畿安全。皇甫嵩在雍營,可保關中安定,衛將軍希望黎明營能保得東線無恙。”
袁紹雖然鬱悶,卻無可奈何,只得點頭答應。“此乃紹職內之事,請文若回報衛將軍,紹可保冀州無憂。”
“如此甚好。內有司徒,外有將軍,袁家這次可是為陛下分憂了。”荀彧拱手告別,向諸人施了一禮,揚長而去。袁紹心裡一陣陣的抽搐,荀彧那句話說得他心驚肉跳,不錯,袁家除了他之外,洛陽有包括他的生父袁逢在內的幾十口袁家人,他要是輕舉妄動,那些人可就沒生路了。而現在袁家在朝堂上掌握了絕對的優勢,擊敗張角已經勢在必得,沒有必要再冒險。
既然如此,那還是好好待著吧。袁紹雖然有些鬱悶,卻還是下令黎明營閉營自守,不得隨意外出,更不準一兵一卒離開駐地,以免引起誤會。
荀彧返回旋門關,向劉修彙報了面見袁紹的經過,不過他隱去了袁紹向他示威的事,只是說袁紹接受了他的命令,目前安心的駐守黎明,不會有任何舉動。劉修鬆了一口氣,隨即把訊息傳回洛陽。天子得到袁紹很安份的訊息之後,鬆了一口氣。朝堂之上,因為劉虞引咎辭職,張角承擔了所有的責任,自己到廷尉府住進了詔獄,世家的憤怒得到了釋放,他們也退了一步,沒有再追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