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了兩杯茶,一杯遞給劉修。一杯自己端起來美美的品了一口。這才不緊不慢的開了口。他是涼州人,對涼州的情況熟悉,又沒有要為大漢效忠的條條框框,說起話可就直接多了,針針見血。
“大人,涼州雖然不如中原富庶。可是士馬強壯,羌人彪悍善戰。只要驅使得當,十萬jīng兵唾手可得。涼州的漢人不遜於羌人。多有文武雙全之人才,名將輩出,比起關東那些坐談客,涼州人更注重實際利益,更少一些羈絆,只要將軍以誠心待之,他們自然以死相報。當年秦曾以關中的良田和涼州計程車兵征戰天下,如今將軍要想挽大廈於將傾,拯救萬民於水火,於此不可不留意一二。”
“天下出jīng兵處甚多,然不論是幽並涼,還是巴蜀荊楚丹陽,都是邊鄙之地,無有富庶之鄉,何也?只為人有口腹之嗜,則無苦戰之心,有詩文之雅,則無強健之體。將軍本幽州之人,起於幷州,如今又坐擁涼州。如果能涉足巴蜀,和協諸蠻,則天下jīng兵,半數在於將軍,兗豫青徐,雖稱天下膏腴,不過是為將軍準備的輜重給養,何足道哉?”
“大軍未動,糧草先行,縱有百萬兵,一rì無糧,不戰自潰。關中沃野千里,秦人仗以征伐天下,漢以關中享二百年國運,如今關中於將軍之手,以將軍之新政,只要招攬到足夠的流民,三五年之內,即可倉滿糧足,供十萬大軍常年征伐。”
“涼州雖缺良田,卻多好的牧場,秦人崛起於天水,便是靠養馬為業,漢家三十六牧苑,大多都在涼州,假以數年準備,可得戰馬二十萬匹。”
“”
在一句句看似隨意的閒聊中,以關中的八百里秦川為腹心,以涼州為依靠,徵兵養馬,只等時機成熟,就揮師東向,席捲天下的宏偉藍圖漸漸露出了雛形。
劉修靜靜的聽著,不時的呷一口茶。閻忠用手指蘸著茶水,在案描給著逐鹿天下計劃的模樣讓劉修想起了諸葛亮在隆中為劉備畫策,魯肅在江東為孫權作謀。如今劉備還他的羽翼之下,諸葛亮大概還沒出生,魯肅最多是個小屁孩,可是閻忠卻在為他做同樣的事。
閻忠在歷史好象沒什麼名聲,但他說的話足以說明,這世從來不缺千里馬,缺的是伯樂。哪怕你是和氏璧,遇不到卞和,你就是一塊頑石,註定要淹沒在歷史的長河中,沒有機會發出自己的光彩。
“先生說的這些,好象有些言重了。”等閻忠說完了,劉修很虛偽的搖了搖頭:“既然先生說黃巾之亂很快就能平息,那我自當坐等陛下平叛成功的訊息,亦或者等著陛一道詔,就率軍奔赴前線,又哪裡用得這麼周詳的計劃。”
閻忠也不點破,“將軍,可是礎潤而知雨,萍動而見風,君子見機而作,備於未萌之時,又豈能臨時計劃?黃巾之亂雖易平,天下土崩之勢難解,大亂將至,將軍豈可等閒待之?”
“不瞞先生,我擔心的也不是黃巾,我擔心的是我平定涼州的一片苦心,會被人以為擁兵自重。正如先生所言,並涼皆是jīng兵所在,我在幷州之時,便有人擔心我養寇自重,如今為了解涼州困局,我又要建羌軍以分離羌人,只怕彈劾我的奏章已經堆滿了陛下的御案。不rì之內,便會有新的涼州刺史到,我說不得又回洛陽去做富家翁了。”
“將軍放心,且不說此時此刻涼州尚未平定,就算平定了,又有誰能解涼州的困局。建羌軍以羈縻羌人jīng銳。以羌治羌,此為策,如解散羌軍,不異於放虎歸山,釋龍入海,自生事端。誰要是這麼幹,就算將軍容得,涼州人也容不得。”
劉修笑了,閻忠也笑了,在衣襟擦了擦手。舉起茶杯向劉修示意。兩人喝了一口,閻忠又說道:“將軍坐關中,靠涼州,左攬幷州,右手也不能空著。”
“先生的意思是?”
“我想。那麼多地方都亂了。太平道的人都跑到涼州來了,又怎麼可能不去益州?將軍當做好準備,益州一起,陛下也許就會讓將軍入益州平叛。益州多山,羌蠻眾多,不良於騎。將軍的幷州鐵騎雖然驍勇,恐怕無用武之地。以忠之見。羌人善於山地作戰,以羌軍入益州平叛。正當其用。”
劉修連連點頭贊同。益州以山地為主,騎兵發揮不了作用,善於山地戰的羌人倒正是可用之兵。如果能把益州奪到手中,那可真是從關中,背靠涼州,左攬幽並,右攬巴蜀,俯視中原,蓄勢待發了。朝廷的大軍都在山東平叛,抽不出兵力來益州,正是他進入益州的好時機。
但是他有顧慮,黃巾雖起,距離天下大亂卻還有一段時間,他現在就急不可耐的進入益州,擴充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