燮吸了一口氣,強按下不,坐了下來。
“我想大家都承認奉孝的主意有可行,你們擔心的,無非是我的安全。而危險也無非來自三個方面。”劉修舉起手。一一道來:“一,我這已經不是孤軍深入,而是相當於孤身犯險,犯兵家之大忌,一旦被人識破,很可能會陷入困境。根本不可能有援兵。二,我沒有去過益州,益州多山,很容易迷路。三,縱使一切順利,要相以幾千兵攻克成都,也不是件易事,反倒有可能被劉焉甕中捉鱉,逮個正著。”
傅燮點點頭,沒好氣的說道:“既然如此,將軍為何還要犯險?”
劉修笑笑:“南容,你且聽我說完。一,我雖然不可能帶太多的人,但是王稚、駱曜是道門高手,許禇是萬人敵,閻行、龐德無不是萬里挑一的驍將,我本人身手也不錯,且不說其他虎士,就我們這五六個人站在一起,可以說天下挑不出第二個,何況我身邊的虎士,哪個不是能以一當十的勇士?所以,我們雖然多隻有十來個人,可是即使是面對上百jīng兵,就算不能全勝,至少也能全身而退。而益州多山,很多地方地廣人稀,人跡罕至,就算遇上幾十幾十個士卒,他們又能奈我何?”
傅燮皺著眉頭想了想,也不得不點頭同意劉修的說法。
“其二,我沒有去過益州,可是駱曜和王稚是天師道的人,他們對益州的道路很熟悉。特別是駱曜,他原先的道場就在午谷,到巴郡一帶不知去過多少次。有他們帶路,我怎麼可能迷路?而且到了巴郡之後,我們就可以找到熟悉地形的天師道信眾,何須擔心迷路?”
“其三,正如奉孝剛所說,劉焉把防範的重心放在了漢中,然後又抽調了大量的親信去看守天師道,看起來沒有給我們留下任何機會,但是他卻犯了分兵的大忌。漢中離成都太遠,萬一成都有事,漢中的jīng銳來不及返回,而監視天師道的治廬又需要兩三千的jīng銳,劉焉剛到益州,他能掌握全部的兵權嗎?他現在應該已經將能控制的人手全部派了出去,留在成都的多是千餘人,我如果能集合兩三千天師道信眾,潛入成都,拿下劉焉,應該不是什麼困難的事。”
“將軍,我承認你說得有理,我也沒有否認他的主意的確是好,可是,誰能保證萬無一失?將軍身份貴重,是朝廷的棟樑,怎麼能冒這個險?將軍,你如果一定要行此計,那麼我不揣妄陋,請代將軍走一遭。”傅燮直起身,拜伏在地:“請將軍三思。”
“南容,我不是不相信你的能力,你用兵也許比我還強三分,可是你能收服天師道眾嗎?”
傅燮啞口無言,他哪有這本事,他是正經的儒家弟,反對這些神神怪怪的東西,連讖諱都不肯接受,平時對盧夫人一干天師道的人就不怎麼親近,王稚、駱曜對他也不感冒,他憑什麼讓天師道的人信服啊。
一直沒有說話的荀攸忽然說話了:“將軍,如果你一定要去,我建議你把奉孝帶上。”他瞟了郭嘉一眼,似笑非笑的說道:“既然是他的建議,就由他去執行,這是再好不過的。何況,他在將軍身邊多年,如今也該見見世面,實戰一番,不能總躲在書齋裡。”
郭嘉聽了,連忙說道:“將軍,我願意與將軍同行。”
劉修樂了。郭嘉被他jīng心培養了四年多,如今不僅在心計上rì趨成熟,而且身體也強健了,如今十六歲的他不僅jīng習吐納術,還擊得一手好劍,平rì裡天天堅持習武,雖然和虎士們較量還略遜一籌,但是對付兩三個普通士卒,他還是有把握的。以他現在的身體素質,不出什麼意外,活到六七十歲肯定不成問題,英年早逝的可能應該已經被他悄悄的去除了。
他就是一柄jīng心錘鍊了多年的寶劍,現在到了出鞘的時候了。
見劉修已經做了決定,閻忠終於開了口:“我等不能隨將軍出生入死,就為將軍分擔一些其他任務吧。依我看,陳倉、武都那邊也該動一動了。”
傅燮慨然長嘆:“我去陳倉。”
閻忠笑道:“那我就去涼州。”
荀彧微微一笑:“二位都已經有了去處,我們叔侄只好坐守長安,靜候將軍的佳音了。”
眾人相視大笑。
劉修隨即安排了相關的細節,讓許禇挑出十個武技高強、熟悉山地行軍的虎士,又讓張修選了兩個擅長步戰的天師道騎士隨他們一起入益州。這樣加上郭嘉,他們總共是十九個人。
時間不長,許禇走了進來,後面跟著鮑出。鮑出現在是車騎將軍府的衛士什長,手下掌管九個衛士。不過以他的武技和資歷,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