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東西都一樣,不同的只是上一回的房間是暗的,而這回卻點著燈。在搖曳的燈火中,兩個身影被投射到了窗戶上。
我一眼就辨出了其中那個瘦小的影子,那是吳長書的,絕對錯不了。而另一個,則顯得很魁梧,不知是不是他站的位置的關係,我看到他的頸部位置出有一大團東西投射的影子。
那正是名副其實的一大團,比他的腦袋還要大。簡直到了難以置信的地步。
那個大鬍子似乎在交代什麼東西,只見吳長書在一直不停的點頭。不一會兒,大鬍子手一揚,燈便熄了,一切又重回黑暗,無論屋裡屋外。
又是一會兒,吳長書推門走了出來。
他這一出來我才打了一激靈,他剛才進來時是有人給開的門,現在出去不會也是吧。
雖說這兒隱蔽,可是走近了也是容易發現的呀!
吳長書一步步走過來,然後消失在我的視線裡,再然後聽到吱呀兩聲,彷彿世界就靜止了。
好一會兒,確定了沒有人在底下後,我動了動踩在泛夜身上的腳。
泛夜本來一直注視著吳長書的背影,感覺到我的動靜,他看向我,一件詢問。
我蜷起踩著他的腿,艱難地回頭,對著泛夜朝吳長書離開的方向努努嘴。
泛夜會意,看了我一眼,抽身追了上去。
看著吳長書手中提燈的火光逐漸的變成一個光點,直到看不見。
我才開始思索我現在要做什麼。
然而事情總是在不經意間就發生一些變化,這些變化,有時是可以稱作翻天覆地的。
當我正準備下來時,吱呀一聲,似乎有什麼東西被開啟了。
我嚇得一激靈,立馬是一動不敢動。
與此同時,一個黑衣人的身影闖入了我的視野裡。我不免有點小小的詫異,難不成今晚還碰見同行了。
不過那個黑衣人接下來的行動,卻打消了我這分詫異,反倒讓我有點自得起來。
果然今天,是個好日子啊。
那個黑衣人從何處冒出來的,我還真沒有注意到,不過他一現身,便直直走向剛才亮燈的房間,有一下沒一下地輕釦門。
不一會兒,裡面的燈就又亮了,接下來的情況和剛才發生在院門的相差無幾,門開了一條縫,然後又被默默關上了。
我苦苦維持著我原來的姿勢,欲不放過一絲線索。只不過這一次,窗戶上只有燭影搖曳,卻並未映出任何影子。
裡面的人,不見了?
我盯著那扇窗戶看了許久,終是如釋重負地笑了。
至此,屋子裡還有沒有人對我的吸引力已經不大了。使我感到好奇的,是剛才那個黑衣人的身份。
我最後從上方看了一眼不大的院落,然後順勢滑落回原處。
我深深地呼了一口氣,同時舒展了一下我已經僵硬掉的手腳。
不過我的思維卻並未被阻截,至於我在想什麼,我只能說,那人的身份成了我現下最大的困擾。
我並不怕前路有多麼艱險,我怕的只是路上上出現太多我無法知道真相的東西,這太折磨人了,不是嗎?
既然困擾已經出現了,不去解決就不是我的性格了。
我一個翻身,回到了原來倒掛的姿勢,在牆上緩緩移動到了我第一次看見那個黑衣人出現的地方。
我猶豫著要怎麼樣觀察裡面的情況。最後還是決定保險些,於是我放開手,跳了下來。
雖然我儘量想要不發出聲音,雖然我也儘可能的讓我的衝擊力減輕,可是在這麼安靜的夜晚,那聲“吱呀”還是顯得有點突兀了。
我也被嚇了一跳,保持著跳下來的那個姿勢不下十秒。這十秒鐘內,我可謂是精神高度緊張,我現在可不想和誰撕破臉皮,畢竟那對誰都沒有好處。
時間在這種靜謐之中,彷彿不會流動。說實話,那個十秒鐘並不準確,他應該更久,應該是更久的。
總之我一直保持著這個姿勢停留在原地,直到我認為不會有危險發生,我才緩緩站直了身體,輕輕的呼了一口氣。
這是,我才真正注意到我站在了什麼地方,我落在了一堆枯草上。
一堆枯草?
我難以置信,乾脆蹲下來直接地一手按下去。
“吱呀。”
豁然開朗。
如果這裡只是一堆幹掉的草,那剛才那宣告顯是木板承重的聲音就太詭異了。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