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人多,玫果不知其他夫郎們對這事,知道多少,也不多問,只是點了點頭。佩矜要大家各自回去清點院子,再沒別的事情可吩咐,便要大家散了。
玫果追上瑾睿,“曈曈這麼安排,你覺得如何?如果你覺得不妥當,我們將曈曈留在身邊。”
瑾睿雖不捨得女兒離開身邊,但大敵當前,卻容不得他分心照顧女兒,站定,回身,凝看著她,“不過是小別,再說,所託之人,也非別人,是你的親爹,親孃。她親親的外公外
婆,我有何不放心。萬一寒宮雪帶白龍騎來襲,院中人生死難料,曈曈在這兒反而更加危險。依著末凡的安排,讓她先去新都倒是最合適不過。”
玫果握了他的手,拖了他慢行,“我去給曈曈收拾收拾,明日我們一起送她進京。”
瑾睿垂下手,與她五指相扣,闊袖滑下,掩去二人相握的手。”
風吹拂著二人的長髮,玫果轉頭看他,“我們會死嗎?”
他將她的手握得更緊,“不會。”
玫果望著他笑了,“其實就算死了,我這輩子也沒有遺憾了。”
他抬手拈去她頭上落葉,“我們還要看著曈曈嫁個好丈夫。”
玫果抿唇笑了,“她只需嫁一個象你這樣的人,便夠了。”
他冷蕭的眼眸浮上暖意,“這話在他人面前,可說不得。”
玫果笑著垂了眼,看著二人同步伐的腳尖,論做丈夫,再無人能及得過他。
五日後??????
玫果一個人在後山閒逛,按著地圖所畫山腳徘徊。
這個山角,她已近不知道來過檢視過多少次,可是怎麼也尋不到可以開啟的門戶和通往別處的暗道。
實不知黑龍騎到底可以藏在何處,萬一她們分析有誤。
她打了個寒戰,不敢深想
雖然奕園各處,均被瑾睿下了毒,但這也只能防人,而對白龍騎,怕是不頂用。
按探子來報,末凡和奕風會在十日後到達。
抬頭望了望天上耀眼的的太陽,突然間有些心神不凝。
這份躁動到底來自什麼原因,她說不上來,低頭看著身邊一片樹葉,暮然轉身,向梅園急奔。越靠近梅園,心裡越是慌亂,直到進了梅園大門,慌亂的心,又頓時平靜下來。
她自嘲的笑了笑,上次已經過一次逼宮,並不算沒見過世面的人,怎麼還會這般沉不住氣。
他的院子平時沒人居住,下人們每日打掃完院子,便自行離開,所以平時這兒極少見人,特別的安靜。
她慢慢走上臺階,推開末凡的房門,心越加淡定。
反手關了房門,慢慢走向裡間,在他往日常坐的書案後坐下。
枯坐了一會兒,取了桌上紙筆,畫著梅。
一幅畫還沒畫完,突然聽到極輕的“卡”的一聲,陡然一驚,握著筆的手,正在畫梅花的手停住了,抬眼看向周圍。
過了一會兒又聽前方角落地板下發出“卡”的一聲響。
心懸到了嗓子眼上,緊盯著那處,不敢有絲毫動彈。
這時只見地板無聲的緩緩滑開。
玫果緊張的屏住呼吸,盯著那處,眼都不敢眨一眨。
一個人慢慢從滑開的地板下上來,墨黑的長髮,天青的髮帶,溫文爾雅的面頰,一點點印入玫果眼簾。
四目相對,均是一愣。
玫果手中毛筆跌落在雪白的宣紙上,墨汁星星點點濺花了未完的寒梅圖。
來人淡淡掃了眼在她手下的宣紙,朝她微微一笑,神色溫和,“可惜了一枝好梅。”
玫果那還顧得上什麼梅不梅的,站起身,繞過桌案向他撲過去,一把摟了他,毫不掩飾內心的狂喜,“你不是十日後才到嗎?”
末凡順勢摟了她,凝視著她,慣來淡然的眸子裡閃著無法掩飾的驚喜,微微一笑,“對外放的風聲,十日是緩兵之計,當然我的替身和護衛隊以及奕風的鐵騎,會在十日之後到達
奕園。”
玫果偏頭笑了,就知道他滿肚子的花花腸子,“奕風何時會到?”
“他要在附近部署一些陣勢,後日會暗中潛回奕園。”末凡也不瞞她。
“你回來之前,可見到憂兒?”玫果雖然將小饅頭交給母親,但心裡無時不掛念著。
“見到,憂兒甚好,你不必擔憂。”他放開攬在她腰間的手,牽了她的小手,走到桌邊坐下,單手攬住她的肩膀,看她畫的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