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烏黑的頭髮,雄偉瀟灑如天神臨世。
喧譁過後,風平浪靜,甘化生見兵卒並無所傷,命令副將帶兵散去。鐵野恨恨道:“這廝最後一招是舞龍追魂,走的時候用的是踏龍飄輕功。可謂盡得了舞針龍翁的真傳。”
“看來他無心傷害我們。”
鐵野冷笑道:“這小子我看著他自小長大,一向做事陰暗,他不會這麼明刀明槍對付我們。”
“師兄的意思是,他會稟告大王?”
“不,告暗狀恐怕是他不屑於用的方法。況且無憑無據,他也奈何不了我們。”
“想當初他和純兒同爬雪山尋找舞針龍翁,沒想到小小年紀,居然能對拜師之事守口如瓶。”
“所以不能低估了他。我們以後小心才是。”
“我甘某為國嘔心瀝血,雖死心甘,就怕大王如此下去,終會貽誤國事。”
鐵野嘆道:“純兒自幼跟隨於我,如今誤入歧途,實在讓我憂心。不知她性命如何。”
甘化生一別臉:“孽女,提她做甚?”
鐵野搖頭嘆息。
蕭寒帶甘雪甜回到蕭府,立刻派鐵強去宮內請太醫診治。他自己親自煎熬湯藥伺候。
次日晌午,英無敵傳召蕭寒共飲,蕭寒囑咐鐵強、英濤照顧妻子,說:“一定要寸步不離,她現在很虛弱,有勞二位了。”
鐵強:“元帥放心去吧。”
蕭寒這才出門。
英無敵正在別殿觀看媚黛跳舞,見蕭寒來,指桌邊道:“坐。”
蕭寒坐下,婢女倒上酒來。
英無敵:“聽說師妹受傷了,怎麼回事?”
“有人暗算她。”
“沒有生命危險吧?”
“沒有。”
“朕心裡鬱悶,邀你共飲,本有事問你,但你妻如此,就改日再提吧。”
“兄弟如手足,妻子如衣服。大王有事,盡說無妨。”
英無敵飲下杯酒,懶洋洋地抬目看向媚黛,覺得她豔歌妖舞軟耳酥骨,直讓人昏昏迷醉。
花月倩聽說甘雪甜受傷,前來探望,雷電緊緊相隨左右。見甘雪甜仍是虛弱,花月倩憂愁地說:“妹妹也不知今年是怎麼的,連連有性命危險,哎!”
雷電侍立不語。花月倩長吁短嘆一番,也便回了自己院子。天色已經黃昏。
丫鬟呈上飯來,花月倩與雷電說笑共餐,兩旁婢女伺候。飯後二人飲茶消歇共語。然後出了房門,花月倩對月撫琴,撫的是曲《采葛》,琴聲哀哀怨怨,悽悽切切,她憂鬱輕歌:“彼采葛兮,一日不見,如三月兮。彼採蕭兮,一日不見,如三秋兮。彼採艾兮,一日不見,如三歲兮!”夜涼如水,月光輕輕披在她的身上,盤桓髻上步搖顫顫,柳眉低垂,水眸閃閃,豔美的菱角嘴兒輕輕張合,齒瑩如雪。雷電看得呆了。
此時院外遠處,亦有人呆呆聽琴,聽得如痴如醉,清淚盈目,他身後立著面無表情的蕭寒。琴聲嗚嗚咽咽而停,蕭寒為他披上衣服,勸道:“大王,回宮吧,夜涼,小心龍體。”
他幽幽長嘆一聲,搖搖頭,迴轉身踱去。
花月倩的一滴清淚落在琴絃上,雷電問:
“小姐彈的是什麼曲子?”
“是采葛。我爹爹當初最愛給孃親彈這首曲子。”
“是什麼意思?”
“是說的一位少年思念心中的姑娘,一日不見,如隔三月、三秋、三年啊!”她憂鬱地抬頭望月,“爹爹對孃親十分疼愛,甚至超過愛我和弟弟,所以一日不見,如隔三秋,才彈奏這首曲子。”一滴清淚懸在了她的眼角,“我想世間是沒人這麼思戀我的。”
“小姐是在思念飛將軍嗎?”
花月倩苦笑一下:“許多事說亦無用,不若不說。”
雷電:“小姐教我唱這首曲子吧。”
“你小小年紀,學它做甚?莫非你有了中意的女子?”花月倩莞爾一笑,“不妨告訴我,讓姐姐給你說合如何?”
雷電飛紅了臉:“小姐說哪裡話?我的命是小姐救的,今輩子是要跟著小姐的了,哪有什麼中意的女子?”
“那可不成,你終要成家的。”
“你先教我唱歌吧。”
“好。”
花月倩撫琴緩唱,雷電輕輕附和,幾遍也便學會。於是二人女彈男唱,披月光,啜花香,也形成了一幅美麗的畫面。
夜半,沉醉在琴聲回憶裡的雷電突然聽到夜行人輕輕的腳步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