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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再遇張良

西與秦將楊熊戰白馬,又戰曲遇東,大破之。楊熊走之滎陽,二世使使者斬以徇。南攻潁陽,屠之。因張良遂略韓地轘轅。

——《史記·高祖本紀》

秦二世三年(前207年)三月,劉邦在攻取陳留,獲得大量糧草補給後,酈食其的弟弟酈商,亦率四千餘人前來投效,劉邦遂以酈食其為廣野君,以酈商為將,率兵西進,與啟封的曹參會合,合攻啟封趙賁統率的秦軍。

還不等啟封城破,劉邦得知又有一路秦軍自北而來,為了防止陷入腹背受敵的不利境地,劉邦命曹參等人繼續圍攻啟封,自己則率領其餘軍隊北上迎擊這支秦國援軍。

前來增援趙賁的不是別人,正是此前戍守滎陽的楊熊。楊熊本在堅守滎陽,在得知趙賁等人兵敗東郡後,便迅速抽調兵力前去增援,結果等他趕到東郡,才發現東郡守軍已經全被肅清,楊熊已經敗退啟封。

若是啟封被破,劉邦便可直接西進攻打滎陽一線,如此不僅楊熊部的退路和後勤補給將被切斷,而且滎陽一旦被破,函谷關也會直接面臨威脅。為了避免滎陽有失,楊熊不敢怠慢,連忙率軍向啟封進軍,在增援趙賁的同時,確保滎陽外圍的安全。

劉邦率軍北上後,與南下的楊熊軍在東郡白馬縣遭遇,雙方大戰一場,楊熊戰敗南撤,向啟封縣一帶撤退,劉邦則率軍緊追不捨,並命曹參自啟封出兵北上截擊。

楊熊在率軍撤退至曲遇(今河南中牟縣東)東部、啟封北部一帶時,陷入劉邦和曹參兩軍夾擊之中,再度遭遇慘敗,曹參俘虜秦國司馬及御史各一人,夏侯嬰俘虜六十八人,收降士兵八百五十人,並繳獲官印一匣。

前後兩度戰敗的楊熊,已經無力再增援啟封的趙賁,只能率領殘部向西退入滎陽。深知滎陽一帶駐守有秦軍重兵的劉邦,這才放棄追擊。不過,劉邦雖然放過了楊熊,但楊熊卻並未能逃過一死,秦二世胡亥在得知前線戰敗後大怒,派遣使者前往滎陽向楊熊問罪,楊熊百口莫辯,被使者所斬殺。

在曹參自啟封率軍北上,與劉邦夾擊楊熊的同時,困守啟封城的趙賁,在發現城外軍隊有所減少後,認為機不可失,於是迅速召集城中秦軍,親自率軍突圍。

然而,曹參對此早有預料。曹參在率部北上之時,便擔心趙賁會趁機突圍,他分析趙賁突圍之後,只有一條路可走,那就是先率兵向北,然後轉道向西,撤入三川郡,與滎陽的守軍會合。為此,曹參在臨走之前,便命樊噲和靳歙埋伏在了啟封以北。

果然如曹參所料,趙賁率軍衝出啟封城後,便立即率部向北疾馳,結果還不等他衝出多遠,便遭到了樊噲和靳歙的阻擊,兩人各斬“侯一人”,趙賁軍潰散而逃,樊噲和靳歙隨之反攻啟封,樊噲先登,啟封陷落。

至此,秦國在碭郡的守軍基本被清除乾淨,只要繼續向西攻破滎陽一線,消滅三川郡的秦國守軍,秦國在函谷關以東的守備力量,便將被一掃而空,而劉邦便可直面函谷關了,只要再攻破了函谷關,便可殺入關中,達成與楚王熊心“先入關中者王之”的約定了。

可是說起來簡單,做起來卻並不容易。雖然自三川郡進攻函谷關,陳勝的張楚政權此前已經有過成功案例,即用部分兵力牽制滎陽秦軍,另派大軍繞過滎陽直取函谷關。不過這個方法,顯然不符合劉邦的實際情況,因為他手中根本沒有那麼多兵。

可是如果不進行分兵,面對滎陽、成皋一線的秦國重兵,劉邦根本沒有把握正面攻克這道防線。

劉邦心裡很清楚,自己此前之所以能夠輕鬆橫掃東郡和碭郡的秦軍,只因那些秦軍多為地方守軍,這些地方守軍甚至有很大一部分是秦國於當地招募而來,本就沒有替秦國拼死一戰的決心,戰鬥力自然不算太強。

滎陽、成皋一線則不然,作為通往函谷關的門戶,乃是秦國防守的重點。在章邯將周章趕出關中之後,為了避免函谷關再度被破,秦廷便開始不斷徵調軍隊,加強函谷關和三川郡的防禦力量,尤其是函谷關和滎陽兩地的防守,更是防禦的重中之重。

滎陽、成皋一線的秦軍,不僅兵力和戰鬥力都遠超東郡和碭郡的秦軍,而且由於這些士卒基本全都是來自於函谷關以西秦地的秦人,戰鬥意志也遠非那些地方軍隊可比。

在與麾下幕僚和將領進行了多次商討之後,仔細權衡利弊,劉邦最終還是決定採用分兵之法。不過,與陳勝當初戰法不同的是,劉邦並非是要分兵攻打函谷關,而是先兵分兩路夾擊滎陽守軍,然後再合軍攻打函谷關。如此,既解決了滎陽、成皋一帶守軍的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