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苦笑著,後退一步:“我和她在你心中究竟哪個更重要,這個問題的答案,我現在終於知道了。”不願在面對那張苦楚的臉,不願再看到他痛苦掙扎的表情,我決然的轉身,然而在轉身的那一瞬,眼淚迅速迷濛了雙眼,我不知道該向哪兒走,也看不清前方有沒有路。
“朵兒!”一雙手臂從身後環住了我的雙肩,哀求的呼喚在耳邊響起,“不是這樣的,我曾經以為我是愛她的,可與你分開的那五年我才知道,我是把她當做妹妹去愛的,而我愛你早就勝過愛她!在我心中,沒有什麼能比你更重要!你相信我,朵兒,你相信我”
“這麼說,那五年一直支撐著我的回憶都是假的咯?呵,那些在我看來無比珍貴的日子不過是你為了隱藏身份演的一場戲,是麼?”我扳開他的手臂,轉過身去,我看不清他的臉,看不清他的眼神,我只是任由自己的憤怒支配著自己的手掌向對面打去。
清脆的掌聲,瞬間將一切都粉碎了,前世、今生所有的愛意全都因為這一掌消失殆盡了,留下來的,只有綿綿無盡期的恨意。一時之間我忘了身在何處,也分不清這是現實還是夢境,只感覺周圍白茫茫、霧濛濛的一片,看不到盡頭。
突然一聲震徹蒼穹的嘶吼聲將我驚醒過來,無論是誰聽到這樣的吼叫都會懼怕的想要逃跑,即使是年過半百的屠夫,聽到這樣撕心裂肺的吼叫聲也會升起憐憫之心。
“小蟲!”我急忙回頭望去,只見小蟲搖頭擺尾痛苦的胡亂在空中撞擊著,它的眼眶裡汩汩的向外流著血淚。聽到我的叫喊,它變得更加憤怒,口中的嘶吼也變成了痛徹心扉的哀鳴。
我急忙向它奔去,而此時我才看見連少榮站在院子中央與周希對峙著,幾個黑衣人將他們包圍著,連少榮手中的劍正向下滴著血,很顯然他就是那個刺瞎小蟲的罪魁禍首。那幾個人中,有我認識的夜彥和夜曉,他們回望了我一眼,眼中的不屑將我生生刺痛。
而辛格則站在圈外,痴愣愣地看向我這邊。
我將小蟲抱在懷裡,就像抱著自己的孩子,看著它血淋淋的眼眶,我心痛得無以復加。小蟲躺在我懷裡瑟瑟發抖,胸腔裡發出嗚嗚的聲音,我知道它在忍著劇痛,它不想讓我擔心。輕輕地撫慰著著它,再看向那群渾身洩著殺氣的男人,我不由的握緊了雙拳。
我向不遠處的戰場走去,帶著決然,帶著恨意,帶著我最後的尊嚴,帶著我不可悔改的決定。站在這群人中央,我第一次有了發自真心的殺意。
“無殤,你現在收手還來得及,否則別怪我不講情義。”連少榮冷冷地說道。我不理他,迅速旋轉起來。
不遠處傳來連少榮的警告:“你的舞之羽早就被我看出了破綻,還是快些停手吧!”
我用盡全身的力氣旋轉著,院中滿地彼岸花都被我隨著我向空中飛旋著,然後漸漸向周圍擴散開來。
連少榮嘆口氣,提劍從上空的缺口刺了過來。尖利的長劍狠狠地刺進我的胸口,我忍不住悶哼一聲,緊緊地握住胸口的劍,將它撥了出來。鮮紅的血液順著劍尖,吧嗒吧嗒的向地下滴去。
“你為什麼不躲!”連少榮不禁皺眉,又軟下語氣說道:“無殤,收手吧,沐兄沒有騙你,他是愛你的!他所做的一切都是被皇兄逼的,並不是他的本意,他也很痛苦啊!”
我看向連少榮,不禁笑了起來:“他為了權力,就可以犧牲我和辛格嗎?他甚至不惜害死自己的孩子?難道說他對沐清風的愛也是假的嗎?”
連少榮垂下了眼簾:“也許皇兄只愛過瑤蘭,但那也是過去了。”
我嗤笑一聲,不再理他,開始念動咒語:“以吾之血,還以彼身。花妖曼珠,重往此生。”話音剛落,那些黑衣人便躺在地上嘶聲力竭地吼叫開來,他們的眼眶無一例外,開出了兩朵鮮豔血紅的彼岸花。
“你做了什麼?!”連少榮衝著我憤怒的吼叫著。
我冷笑一聲:“以眼還眼,以牙還牙。小蟲沒了眼睛,你們都要陪它,你也不例外!”話音剛落,連少榮便跪倒在地上,痛苦的喊叫著。
“無殤快停下來好痛”連少榮顫抖著,喘著粗氣懇求著。
“停不下來了!”我衝他吼道,“才這點痛苦你就受不了了嗎?我心裡所承受的痛苦要比你們痛百倍千倍!謝謝你刺我這一劍,刺得真準,沒有我心口的血,我也無法在你們眼中開出這麼美麗的花朵來!”
我冷笑一聲,轉身向小蟲走去。可是剛走兩步,就兩腿發軟跪倒在地上。周希連忙跑了過來,將我扶起:“你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