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了,近了,那個東西近了。我地呼吸也加快。
那是一團毛絨絨的東西,渾身發黑,但是怎麼瞧著眼熟?等到它飄到我們跟前三四米開外,我才認出來,這就是方才的那隻水鳥。但是它已經化作了屍體,身體軟軟地浮在水面上,而腦袋,已經丟掉了,只剩下脖子浸在水裡,不斷地排出鮮紅的血液。
我稍稍鬆了一口氣,看來是我們大驚小怪。
猛然之間,我背後的範雪雪尖叫一聲,我驀地回頭,竟然看到範雪雪極速地倒退,有一樣東西,鉤住了她的背部,盡數往水裡拖!
該死,我們竟然中了聲東擊西之計,這個水裡的東西,目標始終是我們,而水鳥只是引開我們注意力的靶子!
我飛快地推開包裹,將砍刀咬在嘴裡,雙手施展,飛快地游過去。我水陸兩棲部隊出身,水上功夫自然非同小可,加上力大,轉眼之間,就追上了範雪雪。那東西拖著範雪雪,稍微拖累了一下時間。於是我伸手抓住範雪雪的胳膊,往前一拉,與水裡的東西形成拔河的態勢。
但是我可不會蠢到和一個水生生物去比力氣,我只是拉住範雪雪的胳膊,借勢拉上前,對準範雪雪的後背就是一砍。
砰!
水花濺起,我感到砍刀重重地斬中一樣東西,頓時水裡鮮血冒出,劇烈地晃動。
水裡的東西,沒有意料被我如此重擊。
我拉住範雪雪的胳膊,大聲叫道:“你快走,到胡建軍那裡去,我給你斷後!”
範雪雪稍微一遲疑,突然,水裡的東西再次冒出來,抓住範雪雪的後背,我一愣,正要揮刀砍下去,那個東西也撲上來和我搏鬥。
這是一個不知道什麼樣的水鬼,我從來沒有見過。它面板漆黑,好像皮革一樣,相貌更是古怪,一個圓圓的球,沒有頭髮,沒有眼睛,看不到鼻子,就只有一張露出焦黃牙齒的嘴。
我一分神,那水鬼就兇猛的撲上來。
我一方面要自保,一方面要營救範雪雪,頓時難以顧及。哪知範雪雪卻咬咬牙,使勁一掙,慘叫一聲,背部鮮血淋漓,她竟然不惜被撕下一塊皮肉,逃開水鬼的抓捕。這女人當真狠!
她忍著痛楚,向胡建軍那邊游過去,於是我頓時可以專心致志地對付眼前的水鬼了。
我對準水鬼揮刀斬下去,在水中我腳底虛空,不能踏著實地,揮刀是完全依靠腕力,力道上弱了很多,砍得不如陸地上猛力。那水鬼張開大嘴,竟然一口叼住砍刀,焦黃的牙齒死死咬住,我怎麼拖也拉不出來。
我勃然大怒,另外空著的一隻手揮拳打過去,哪知水鬼也毫不示弱,用一隻手撥開我的攻擊。此刻我兩隻手已經完全施展開了,但是水鬼只是用了一個嘴巴和一隻手,另有空閒,於是用剩下的那隻手,拉住我的衣領,死死往水裡拖去。
我猝然不及,來不及深呼吸一口氣,就被水鬼拖到水底去。該死!我當機立斷,馬上放棄砍刀,雙手牢牢抓住水鬼的胳膊,強力要把它拉開。水裡的阻力甚大,我最多隻能施展一半的力道,與水鬼纏鬥不休。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我越來越覺得肺部閉氣,意識越來越模糊,雙手漸漸地無力化,難道我縱橫一時,竟要在這裡斃命?這是我眼前一片漆黑前的最後一絲意識。
第五案:始皇帝的金人 十三、活死人
迷糊糊中,我感到有人拉著我的一條腿,在往前把我
我緩緩地張開眼睛,很久以前,在部隊接受的良好訓練以及強壯如狗熊一般的體格,幫了我的大忙,我很快從昏迷中甦醒過來。但是身體因為淹水缺氧,暫時還沒有恢復過來,我就耐心地等待著。
我張開眼皮向上張望,這是一個漆黑的巢穴,什麼也看不見,鼻子裡能夠聞到一股奇怪的臭雞蛋味道和腐肉的味道。我被拖在地上,地面感覺很滑,應該是溼泥巴。
前面有一個東西喘著粗氣,拉著我的腿拖過去。就是那個水鬼,雖然在水裡它非常勇猛,但是陸地上虛弱多了,尤其拖著我這個一百五十公斤重的重型坦克,非常吃力。
我任由水鬼拖著我過去,直到他停下了腳步,呱呱怪叫,這裡應該是它的老巢。因為我塊頭過大,水裡不方便宰割,拖到這裡才可以吃食。幸虧如此,我才賴得逃過一劫。
我呼了一口氣,眼前一片漆黑,什麼也看不見。我試著摸摸口袋,幸好打火機還在,沒有丟掉,野外火柴不太方便,還是以打火機為妙。打火機旁邊還有什麼圓圓的東西,我摸摸,不禁心念一動,竟是一瓶驅蟲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