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便決定先拘著兒子,不許他去迎接。不過皇帝不來到外城迎接,自有熱情的百姓們組成歡慶的隊伍,站在街道兩旁,歡迎士兵們勝利歸來。
隋孜謙特意把自個整理的特別乾淨,他高昂著頭,一雙冷眸四處踅摸,希望可以找到那道熟悉思念的身影。可是沒一會他就不由得沮喪起來,哪裡有心心念唸的女子,倒是一群花枝招展看了就生厭的陌生女孩,簡直是不忍入目,早上吃那點東西都快吐出來了。
他們家聽話的念念應該是在家帶孩子呢吧。
他臉色發沉,注意到醉仙樓的二層閣樓處,有雙明亮熟悉的眼眸,此時不忘記蹦躂兩下,揮手示意的寵他揚起燦爛的唇角,可不是他那外甥,黎弘宸麼!
早知如此,還不如寫信告知宮裡,大軍出征,怎可因為凡夫俗子的話就不相迎呢。根本就應該是皇帝攜帶百官相迎,各府女眷全部出動才是!
隋孜謙暗恨,稍後遊街完畢肯定是要進宮的,到底何時能抽空去尋夫人呢?
徐府,徐念念將兩個孩子哄著,小聲和孃親道:“娘,不如讓爹回了宮裡,我不進宮了。”
徐柳氏皺起眉頭,說:“你這是作甚。太后娘娘身份尊貴,又是孜謙嫡親姐姐,她都主動下了帖子請你入宮,念念,咱們不可以不識趣。”
徐念念撇撇唇角,自打隋孜謙將嫣嫣找回來以後,她爹孃就越發看重這女婿,連帶著認為全都是她不懂事兒。明明當初和侯爺那般恩愛,為何要受下和離的委屈。
徐念念差點吐血,這是她能做主的嗎?
罷了,多說無益,她收拾了下身上裝束,跟隨等候多時的太監宮女,進了宮。隋蘭湘尋由頭將她請進宮裡,多少有幾分討好弟弟的念頭。
襄陽侯隋孜謙回京,萬沒有去前妻家登門的道理。
隋蘭湘越發覺得自個體諒弟弟,連帶著心裡雖然不喜歡徐念念,卻是叮囑宮人待她入宮後,直接領進雲鳳殿,切忌不可怠慢半分。
城外,黎弘宸和隋煜寶兩個人望著遠去的車隊,道:“我們繼續跟著嗎?還是先回宮。”
隋煜寶想了下,進言道:“皇上還是回宮吧。車隊繞城一週,約莫半個時辰就要進宮領賞了。屆時聖上被耽擱在外面,不知道的又胡說八道,以為殿下是故意的。”
“我哪裡會冷待舅舅!”黎弘嗔怒道,對於下面那些吃飽了沒事兒撐的亂猜測的文人臣子們實在是煩心得很。
隋煜寶輕笑,卻不點破,小聲道:“今個你帶我出來,回頭德妃那有殿下受的!”
……黎弘宸尷尬的瞪了她一眼,越發覺得隋煜寶乖張,忍不住捏住她的臉,說:“你這丫頭真是越來越沒大沒小!”
隋煜寶臉頰通紅,按理說,她可比皇上年歲大啊,反倒是被欺負那個,太令人汗顏了。不過這男人是她的天地,又是這世間最尊貴的身份,仿若什麼都難不倒他,仔細相處下來,因著肌膚相許,總歸是不能無動於衷。
隋煜寶攥了攥手,她經常調侃千尤畫,何嘗不是嫉妒著她呢。皇帝待她再如何親近胡鬧,卻都不曾有過偶爾出現的小心翼翼,那份仔細,唯獨獻給了他最初喜歡的那個女孩,千尤畫吧。
“煜寶?”黎弘宸見她不語,納悶的問道。
隋煜寶有些恍惚,揚起唇角,伸出手說:“走吧皇上,咱們趕緊回宮。”
“嗯。”黎弘宸攥著她的手,大步離去,歡快道:“想死舅舅了。”
隋煜寶盯著他閃亮的眼眸,整顆心也雀躍起來,或許這就是親情吧。
他們之間,早晚也會如此?相濡以沫,無關恩愛,卻攜手到老。
黎弘宸和隋孜謙基本是前後腳抵達皇宮。
論功尋賞,大擺筵席。
無數人前來道賀,隋孜謙都有些心不在焉。黎行之許久沒有上朝,這種場合卻是不能錯過的,否則就太不給皇帝臉面。
他挑眉看著隋孜謙,心裡升起一股厭惡之情,哼!不就是仗著出身隋家嗎?他舉起酒杯,故意揭他傷疤似的走上去敬酒,道:“侯爺英武,將西涼國賊子打的好像落水狗似的。”
隋孜謙心不在焉,誰來都是嗯了一聲,然後乾杯。
黎行之挑眉,仿若是很羨慕似的笑著說:“聽聞襄陽侯府好事兒將近,行之包不起就要和侯爺成為親家啦。”
隋孜謙一愣,眯著眼睛,露出一絲危險的訊號。
黎行之卻好像沒看到,他如今是得罪人專業戶,憑什麼大家都婚姻美滿兒孫滿堂,唯獨他可憐兮兮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