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不會水。
老鬼水鄉長大,自然沒有什麼問題,而我則屬於狗刨級別的半調子水性,實在有些堪憂。
不過這些在髒老頭的面前,都不是問題,他幾乎沒有等我們多問幾句,便一手拽一人,將我們兩個給帶著飛躍入潭,朝著潭底沉了下去。
這潭水在夜間十分冰寒,我一入水,整個人都是一陣哆嗦,下意識地就要掙扎,結果被髒老頭給拿住胳膊,掙脫不得,感覺他宛如一條巨大的游魚,徑直往下,緊接著好像找到了一條水道,帶著我們往裡面擠。
我在水裡不知道憋了多久,終於忍不住了,於是嗆了幾口水,腦子一下子就供氧不足。
就在我被嗆得死去活來的時候,突然間卻浮出了水面,緊接著我被扔一般地丟在了一處潮溼的角落裡去。
這兒黑乎乎的,什麼也看不到,我蜷縮著身子,不住地咳嗽,口鼻中全部都是水。
過了好一會兒,我緩了過來,而這時竟然有火光燃起,將此間照得透亮,我這才發現這裡是一個天然的拱形巖洞,並不算大,只有十幾平方,通風,而旁邊則是一處小水眼,我們就是從那兒爬過來的。
這巖洞雖然是天然,不過裡面卻有些不屬於這裡的東西——灶臺、棉被、碗筷以及一個木製的醫療箱……
看得出來,這裡應該是髒老頭以前的一處據點。
狡兔三窟,他倒是蠻厲害的。
老鬼心脈受損,又受盡折磨,是這兒最應該受照顧的人,所以在生了火之後,髒老頭就從木醫療箱裡掏出各種草藥和棉紗,照顧著他,而我則被扔到了一邊,自己把衣服脫下來烤火。
老鬼似乎不受火烤,在離火堆最遠的地方,火上面吊著一個陶鼎,裡面是髒老頭弄的藥,我負責照看這玩意。
躺在角落的老鬼精神不濟,我不知道他在這段時間裡經受了什麼樣的折磨,卻知道此刻的他能夠活到現在,也是九死一生。
他死死攥著那根從心口拔出來的銀十字架,髒老頭勸他拿開,他不肯,說這東西他得拿著,總有一天,他會把這銀十字架,插在姓羅的胸口去。
我從老鬼的執著中,能夠感受到他先前受到的苦痛與欺凌。
不過他到底不是鐵打的漢子,等喝過了藥之後,在髒老頭兒的經訣唸誦中,他緩慢地閉上了眼睛去。
髒老頭端詳著老鬼熟睡而去,這才走到了火堆跟前來坐下,瞧見我身上的傷勢,衝著我招呼,說之前以為你是官方的託,也沒有管你,手拿過來,幫你看一看。
我之前跟那矮老爺搏鬥的時候,手掌、胳膊、腳部和後背等處都受過傷,在監獄裡面的時候,被晾了幾天,根本就沒有得到什麼治療,現在傷口處又麻又癢,顯然是發炎感染了,聽到他的話,也不推脫,將手伸過去。
髒老頭的手宛如鷹爪,瘦骨嶙峋,不過十分硬,捏住我的手腕,一開始冷,緊接著熱,有一種烙鐵似的灼燙之感。
我耐不住,下意識地想要收回手臂,他卻一臉嚴肅地阻止了我,讓我忍住,別亂動。
我知道面前這人是比老鬼還厲害的傢伙,算起輩分來,還是老鬼的師父,便也忍住疼痛,瞧見他一開始的臉色還是比較平淡,等到了後來,眉頭卻皺了起來,一會兒點頭,一會兒搖頭。
幾分鐘之後,髒老頭把我的手腕放下,盯著我說:“你的傷勢,雖然因為染了陰氣,會難以癒合,不過這只是小事;但是你肚中的那東西,你自己可知道?”
我點頭,苦笑著說自然知道,不然怎麼會跟老鬼混到一起來的呢?
髒老頭一臉壞笑地擂了我的胸口一拳,說這蠱胎常聽人說起,許多人講得頭頭是道,然而真正施蠱,卻幾無一人,因為最重要的一點,那就是施蠱者需要付出生命代價——你小子到底是做了什麼傷天害理的壞事,竟然弄成這副模樣?
我聽到這話,更是鬱悶。
別人都說這蠱胎是苗女對負心人的一種詛咒,我在想自己若是佔了半分便宜,自該受死,然而我與米兒之間的交往十分純粹,雖然兩情相悅,但發乎情止於禮,除了牽牽小手,就連小嘴兒都沒有親過。
這樣的情況,對於當今許多小年輕剛剛認識就直接開房啪啪啪的現實來說,簡直就是不可理喻了。
我就是這般理智,居然還鬧成這副模樣,想一想真的無地自容。
髒老頭帶我們一路逃命,也不是外人,我沒有任何避諱,把事情的來龍去脈給他說了個清清楚楚,聽完了我的敘述,他認真地問我,說你剛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