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子南只是看著我淡淡地笑,一句話也不說。我忍不住又問道:“可是,你到底幹嗎去了啊?這麼久才回來。”“沒有啊。”他一臉的漫不經心,“就去魏斯的酒吧坐了坐,和裡面的美女聊天而已。”我輕輕“哼”了一聲,滿臉不高興。他一臉好笑地看著我,然後解釋道:“哈哈,沒去酒吧啦,就和幾個朋友玩了玩而已,剛才騙你的呢。”“騙我很有意思麼?”我依舊板著臉。鬱子南卻俯下身,輕輕一捏我的臉蛋,然後微微一笑,眯著眼睛說:“騙別人沒意思,騙你,當然有意思了。”他的呼吸近在咫尺,頃刻間就擾亂了我的心跳。週日的時候,鬱阿姨給鬱子南辦了出院手續,我們一家人終於開開心心地把他接回了家。可是,星期一一到學校,我就很意外地聽說一件事——林亞傑被人打了。是歐若離告訴我的。那天,歐若離一臉興奮地拉著我說:“靜靜,靜靜,聽說了嗎?林亞傑被你哥揍了一頓,就在星期六的中午時分。你知道嗎?你哥把林亞傑揍得可慘了,魏斯有多慘,他就有多慘!”我恍然大悟,原來鬱子南是這樣騙我的。他偷偷跑出醫院,在外面折騰了將近一天,只是要為我出這一口氣。原來,他一直是用這樣默默的方式,把我深深地保護起來。5、因為,你就在這裡如果說時間能夠帶走一切,那我一定搖頭表示不信。因為,我永遠會記得你為我彈琴時的溫柔。永遠記得那些話。永遠記得那首歌。永遠記得,我為你輕輕地吟唱著“我會永遠愛你”。——蘇靜苒隨著夏日的遠去,天色越發黑得匆忙起來。爸爸和鬱阿姨每天早出晚歸,而鬱子南出院之後,也沒有急著去上學,反而悠閒地請著病假在家裡待著。我每次說他這麼做事荒廢學業,他就會一本正經地反駁我:“就算我天天在家裡待著,也照樣拿全市第一,你信不信?”我無話可說,因為我信。週末的時候,整棟公寓都只有我們兩個人。他經常會在樓下的琴房裡練鋼琴,有時一練就是整整一天。而我就在客廳的沙發上坐著,安靜地聽著從那間房間裡傳出來的音樂聲。房門一般都是半掩著,運氣好的話,趴在沙發上就可以透過門縫看到鬱子南彈鋼琴時的側臉,還有他敲在黑白鋼鍵上的手指。他應該是世界上最厲害的哥哥吧,幾乎無所不能,無所不專呢!突然,鋼琴聲戛然而止,鬱子南從裡面走了出來,對躺在沙發上的我說道:“蘇靜苒,你想不想錄cd啊?我聽過你唱歌,很不錯!”我一愣,不明白他怎麼會突然問我這個,只知道傻傻地點頭:“想啊想啊!怎麼?你會錄啊?”“當然啊,家裡不是有錄音室麼?那就是我特意弄的。不過你要是想錄,還得先練習一下,來……”他說著就一把把我提起來,往琴房走去。我微微仰著頭,看著他臉上若有似無的微笑——嗯,他今天似乎心情不錯。琴房裡除了鋼琴還有吉他、電子琴之類的樂器。他徑直在鋼琴旁坐下來,然後微微抬頭看著我:“試試看!你唱,我給你伴奏。”“呃……唱什麼呢?”“隨便你啊。”他隨手彈奏了幾個音,很好聽。我忽然想起我和他在魏斯的冰飲店裡遇見時,從他的耳機裡傳出來的隱隱約約的歌聲——《iwillwaysloveyou》。這首歌應該是他喜歡的吧?又或者說,是我們共同喜歡的。於是我輕輕哼唱起來:“ifishouldstay,iwouldonlybeyourway,igo…”我剛起一個音,鬱子南就愣了一下,可能他是沒想到我會唱這首歌吧!但是,很快,他就微微一笑,合著我的歌聲,手指輕輕地在鍵盤上彈奏起來。他給的伴奏很輕柔,黑白琴鍵在他靈活的手指下交錯,一聲一聲彙整合了動人的樂聲。“…andiwillwaysloveyou,iwillwaysloveyou,you,ydarlgyou…”整首歌下來,他給的鋼琴伴奏都是即興的,不僅動聽,而且他甚至淡笑著閉上眼睛彈奏。我從來沒見過他這麼忘我的樣子,嘴角輕揚,自信滿滿,好像全世界只剩下我的歌聲和他手中的那架鋼琴。結束之後,他還有些意猶未盡的樣子。他笑得很開心:“沒想到你也喜歡這首歌,這首歌是經典啊。”我很想告訴他,其實我很早就知道他喜歡這首歌,但是我依然只是對他嘻嘻笑著,什麼也沒有說。“蘇靜苒,我重新給這首歌配一個純鋼琴的伴奏,然後你唱,再把它們錄成cd怎麼樣?”他問著,眼睛裡有一絲期待。“好啊。這個主意太棒了!”我興奮地手舞足蹈,忍不住誇讚道,“哥,你真厲害!”他好久好久都沒再說話,依舊隨手按著琴鍵,臉上的笑意也沒有消散。我就安靜地站在他身邊,默默地看著他。忽然,他轉過頭看著我:“蘇靜苒……”“嗯。”我笑著應他。“其實……”他的語氣很少見地有幾分猶豫,“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