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未按照蘇漣漪所預料那般發展,就在這時,從人群另一層有太監扛著一種小巧的小轎上前。
轎杆是塗了紅漆的梨花木,兩條杆子中間固定著一隻柔軟的座椅,那座椅繡布精緻華美,也是一水的明黃,還未觸控便能感覺到其柔軟。明黃上則是雪白的毛皮墊子。
那轎子向著初螢與漣漪的方向駛來,漣漪笑著,“應該是太后娘娘派轎來接你的,你身子弱……”話還沒說完,就見那轎子後,還跟著一隻,只不過後面那轎子不是明黃繡布而是明紅。
漣漪微微皺眉,第二個轎子又是為誰準備?想來是琪嬤嬤吧,她抱著熙瞳呢。
正想著,扛著兩隻轎子的八名太監到,初螢等人停下了腳步。
太監放下餃子,跪地,“見過金玉公主殿下,雲將軍、蘇姑娘。奴才們奉太后懿旨,接公主與蘇姑娘上轎前行。”
蘇漣漪一驚,別說蘇漣漪,一旁的夫人小姐們都嚇了一跳。
這蘇漣漪到底有什麼稀奇?不僅迷住雲將軍,與公主殿下關係好如親姐妹,連太后娘娘都下旨讓其上轎前行。
在宮中能坐車轎的都是皇室中人,那麼多權貴嫡子嫡女都無法享受,憑什麼讓這平民商女享受!?
漣漪也覺得有一些尷尬,“初螢,這樣不好吧?”糟了,她成了眾矢之的了,若是人的目光可以當利箭,她現在鐵定被穿成蜂窩煤了。
初螢微微一笑,“沒什麼,一會晚宴上母后要認你為義女,還給你封號,以後你也算是半個皇家人,這待遇只不過提早一些享受罷了。”說著,便伸手拉著漣漪上前。
蘇漣漪苦笑,從來不喜歡當那出頭鳥,現在這鳥是當定了。
無奈,無法抗旨,便乖乖上了那明紅轎子。
琪嬤嬤將穿著一身精緻小褂子的熙瞳抱入了初螢懷中,起轎,轎子遠離人群,向另一側繞道到慈寧宮,而非直接趕往會場長生殿。
雲飛峋還是跟著蘇漣漪,漣漪哭笑不得,“你還跟著我幹什麼?”難道還跟去慈寧宮?
飛峋笑得很是純真,“我當護轎,一會送你們過去後,我再折返長生殿。”
蘇漣漪終於忍不住了,“大哥,你還嫌我不夠顯眼是嗎?我會被她們怨念詛咒死的。”漣漪自認草根,不習慣這種萬人矚目的處境。
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飛峋也是低調之人,多少能理解漣漪的心情,倍感失落,“……好吧,那我走了,你路上小心安全。”
“……”在皇宮中有什麼不安全?即便是刺客,不殺皇上太后皇后,和她一介小商女過不去?無奈,“知道了,一會見。”
飛峋這才滿意地站定,看著兩隻轎攆越走越快,一旁跟隨的宮女嬤嬤們都一溜小跑,很快離開了視線,這才轉身,一回頭竟看見盯著那兩隻轎攆遠行的除了他,還有一人——雲飛揚。
雲飛揚早一些到,早已將父母妾室安排好,折回來是專門接正妻夏初螢的。他日日被母親唸叨,說想孫子,逼著他去接初螢回將軍府,最好是直接送到元帥府,這樣她就能天天見到孫子了。
雲夫人為人雖刻板勢利,但對自己孩子可以說絕對疼愛,甚至可以到溺愛的程度。尤其對雲熙瞳,因為不想見蘇漣漪,所以鮮少去公主府,但是夜不能寐、食不下咽,最後還是硬著頭皮去看孫子。
每一次見到熙瞳,都恨不得直接黏在懷中不鬆手,每一次去公主府都帶了一堆金鎖、金鍊子,撥楞鼓等亂七八糟的兒童玩物。
蘇漣漪也知曉這個情況,除了第一次針鋒相對外,第二次即便是在家,也故意迴避,第三次則是因在軍營,直接沒在家中。
“哥,公主被太后接到慈寧宮了,我們先去長生殿吧。”兄弟二人匯合,準備趕往會場。
雲飛揚精緻的眉微微動了一動,疑惑地看了一眼那遠去的背影,為何覺得,她變了?
他原本對公主是排斥的,與其說對公主排斥,還不如說是對駙馬一職的排斥。從古到今,駙馬都是有著光鮮的名頭,但實則是吃軟飯。公主做媳婦,訓不得、罵不得,等於娶了個祖宗回去,誰願?
但金玉公主卻非要嫁給她,最後先皇下令,不得不從。
他對公主一直不冷不熱,每個月五日入公主房,如同應付差事一般。公主也有獨佔欲,但從未在他面前表露,卻暗地裡折磨姬妾。雲夫人有一些看不過,他無奈,便自立府邸,才有了將軍府。
兩人相敬如賓,井水不犯河水,他還是從前那般,而她也是揹著他去折磨妾室,但卻都無傷大雅,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