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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部分

人,一眨眼,睫毛卻幾乎從對方那高挺的鼻尖上掃過。這樣危險的距離讓他渾身血液都快凝固了,立即開始推搡掙扎。

龍瀾無視他的所有動作,微微歪著頭,彷彿把他認真嗅了一番的樣子,不慍不火地說:「這麼重的酒味,一定喝了很多酒。酒後亂性了嗎?」

「什……」萊昂心裡猛地咯!一下。

難道這家夥知道了什麼?不不不,不可能!

「你閉嘴,少胡說八道!你以為人人都像你一樣滿腦子只有這種東西嗎?」

他色厲內荏地呵斥著,突然頓了頓,嘴角劃出一個充滿冷嘲的弧度,「就算我真的亂了什麼性,跟你也沒有任何關係吧?」

龍瀾也掀起了唇角,冷冷地笑:「的確跟我沒關係。」

聽到他這樣一句,原本就是要故意刺他的萊昂反而語塞了,喉嚨眼異常地乾澀起來。再次細細看起那張臉,依然那麼冷漠,那麼事不關己。

胸口轟地燒起一把無名火:「那你還來發什麼神經?你滾開,滾!」怒吼著揮了一記拳頭過去。

龍瀾輕巧地扣住他的手腕,盯著他那雙怒火熊熊的眼睛看了一會兒,驀然將他推出去。他的腿重重地撞到桌沿,一下子仰面翻倒在桌上。

還沒來得及起身,龍瀾已經壓了上去,讓他就算想起身也起不了。

「你他媽的給我滾!」萊昂簡直火冒三丈,揚起手又想揮拳,手背忽然蹭到了那盞擺在桌子上的燭臺。他不假思索地將燭臺抓起來,一把朝龍瀾砸了過去。

龍瀾一掌劈在他的手腕上,他立時洩了勁,手裡的燭臺被對方直接震飛出去,摔落在地。

室內瞬間陷入一片黑暗。

再也看不見對方在做什麼,但是萊昂知道他絕對會做什麼,一時間覺得既惱怒又悲哀,大聲叫嚷:「次次都是這樣,難道你對我除了這種事就沒有別的事可做了嗎?」

「沒有。」黑暗中傳來這樣的回答。

萊昂再也沒有了聲音。明明室內本來就是黑暗的,他卻覺得眼前變得更加黑暗了,連心裡彷彿也出現了一個無底的黑洞,他直直墜落,不斷地墜落下去。

突然深吸了口氣,一個字一個字地擠出牙縫:「龍瀾,我恨你。」

萊昂從來都是知道的,對於龍瀾,反抗純屬徒勞,除非想落個被強暴的下場。即使如此,他依然還是反抗了,而結果正如他所知道的那樣。

第二天他在床上醒來,看著一團凌亂的床單,看著自己身上狼狽的傷痕──倒不是龍瀾出手打他,是他因為掙扎太劇烈,與身邊的東西發生碰撞而留下的傷。所有的感覺只有哭笑不得。

他現在明白了,龍瀾的確沒有說謊,對待他,這個人所能做的事就只有這一種而已。

最可笑的是,他還曾經以為自己被這個人關心過,就在他生病的那天晚上。現在回想起來,真不知道是當時龍瀾究竟做了什麼,才讓他產生了這麼荒謬的錯覺,甚至還為此暗暗竊喜過。

他可真是個白痴,超級大白痴,無藥可救的超級大白痴!

這件事撇開不談,還有另外一件事讓他頭疼。

該怎麼對賀宇說呢?就算他把他的意思表達清楚了,賀宇又會怎麼想?身在同一條船上,兩個人抬頭不見低頭見,接下來還有那麼長的旅程呢。

萊昂思考了好幾天,決定不管怎樣先找人談談看再說。

他把賀宇叫進房裡,開門見山地說:「那天你說的那個話,我想最後問你一次,你是認真的嗎?」

賀宇──當然實際上是龍瀾,這樣回道:「我說了什麼話?」

萊昂不禁愣了一下,這人竟然連自己說過什麼話都忘記了?不是在開玩笑吧?但是看他那一副波瀾不興的臉色,又不像是故作平靜的樣子。

或者說,是他自己已經不想再提起這件事,所以乾脆裝傻充愣一語帶過?

被他這麼一弄,萊昂也不知道該怎麼往下說才好。其實似乎連說下去的必要都沒有了,索性把滿肚子的話都先保留,等以後如果又遇上了什麼需要用到這些話的場合再說吧。

這天下午,按照嚮導的意思,萊昂的船進入了一座港口。

他的嚮導賀宇──其實也就是龍瀾說,往後路程還長,他們可以在這裡補充一些物資。

其實船上的物資還算充足,但既然是嚮導這樣說了,萊昂也就聽著。何況他在海上飄蕩了這麼多天,的確很想到陸地上走走。

船靠港之後,以佐伊為首的一部分人去採購物資,一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