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色的。
展昭眨眨眼,又仔細看了看——一手的血。
愣了良久,他轉臉看身邊的白玉堂,發現白衣上,有斑斑點點的紅色血跡,特別刺眼。視線順著血跡往上移動,再移動……在白玉堂的胸口插著一把匕首,血已經染紅了一大片。
“玉堂!”展昭一下子坐起來,伸手去探白玉堂的脖頸,邊叫邊一個勁搖他,“你醒醒!”
……
也不知道這麼用力了多久,展昭心裡只一個念頭升起來,誰?誰殺了他的白玉堂……
這時候,他就聽到冷笑聲從門口傳來。
轉臉一看,只見門口有個人。
展昭一眼望出去,那人卻一閃沒了蹤影。雖然只是一瞥,但展昭一眼就認了出來,是枯葉!
展昭心中悔恨不已,剛才包大人要放走他的時候,自己沒有阻止!他伸手就要拿劍去殺了枯葉,而且腦袋裡反反覆覆想著——乾脆抹脖子吧,白玉堂死了他也不要活了!
但就在這個時候,覺得天旋地轉的……耳邊傳來了熟悉的聲音,“貓兒!”
隨即,臉上**辣的觸感傳來,展昭猛地一驚,叫他的是白玉堂。
眼前瞬間黑了一下,展昭清醒過來的時候,耳邊有一陣類似於“嗡嗡嗡”的怪聲音。再睜開眼睛,就見白玉堂一手抓著他肩膀一手按住他手腕,還穿著睡下時候的裡衣。
展昭上下打量仔細檢視……發現雪白的裡衣還是雪白,完全沒有血跡。白玉堂也活生生好端端的,只是一臉驚嚇過度,外帶擔憂地看著自己。
展昭這才覺得手腕子有些痛,低頭,發現白玉堂緊緊抓著自己的手,自己手裡不知何時抓著巨闕。
“呃……”展昭皺眉晃了晃頭,腮幫子**辣的,伸手摸了吧,有一點點微重,眯著眼睛看白玉堂。
白玉堂尷尬地看他,“你做什麼夢了,一直叫不醒,所以……”
展昭揉揉臉,也虧得白玉堂一巴掌扇醒了他,不然他說不定就真的發瘋拿著劍出去隨便砍死一個兩個,那就完了!
“貓兒。”白玉堂將展昭手裡的巨闕拿下來放到枕邊,伸手拖著他臉看,“你沒事吧?”
展昭揉了揉微微有些痛的太陽穴,“有事!做惡夢不舒服,現在感覺像是宿醉後被人打了一頓最後用錘子砸腦袋才醒過來,又暈又痛又噁心。”
展昭描述得白玉堂都替他難受,再加上面頰上那紅色的印子出來了,白玉堂更是心疼。
可不料他還沒表示什麼,展昭一把將他摟住,“我就知道你不會輕易被人家幹掉!”
白玉堂哭笑不得,順勢拍了拍展昭的背,“沒事。”
至於剛才展昭夢昏了頭,嘴裡亂七八糟那些“玉堂、你死了我也不要活了……”之類的“甜言蜜語”,白玉堂也不想提起了,留在心裡,管好幾天飽呢!
展昭對夢境進行了一下描述,還說了聽到“嗡嗡”聲的事情。
白玉堂皺眉,“似乎在變得越來越嚴重。”
“對啊,第一次龐煜做的是不痛不癢的夢,小四子那會兒也就是稀裡糊塗跑出來,我就差點拿著劍出去殺人了。”
“皇上呢?”白玉堂問了一聲,“之前不是說他也晚上做夢,差點傷到龐妃?”
“說起來,我之前的確一直在惦記放走枯葉這事兒。”展昭盤腿坐好,認真跟白玉堂說,“大人放走枯葉的時候,我腦袋裡有閃過那麼一絲疑慮,覺得他那麼恨你,會不會跑回來報仇什麼的,然後晚上就做了最壞的夢!”
“白天最擔心什麼,晚上就會做什麼夢麼。”白玉堂見展昭難得的萎靡不振,伸手摸了摸他頭髮,“再睡會兒吧,別胡思亂想。”
“不睡了!”展昭雙眼亮晶晶,鬱悶地說,“我要是又睡昏頭了,一劍砍了你,那怎麼辦?從有如花美眷變成孤家寡人!”
“是孤家寡貓!”白玉堂望天,問他,“那你從此之後就不睡了?”
展昭抱著被子,伸手抓過床頭趴著的小虎,“我怎麼會做這種夢,還有那個怪聲,沒理由我也會中招。”
白玉堂也覺得疑惑,問他,“你今天有沒有特別的遭遇,比如說吃錯了東西,或者喝了酒或者聞了不該聞的?”
展昭抱著小虎往白玉堂身上一靠,仰著臉想心思,“我今天吃了螃蟹。”
白玉堂無奈,伸手揉他的太陽穴,“別想螃蟹了,你沒夢見我被螃蟹吃了已經不錯了。”
展昭讓他逗笑了,想了想,“除了雞蛋麵和幾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