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尹抬頭,問,“這位公子,大理哪裡人心惶惶?”
“哦,聽說最近大理的蒼山派和洱海宮發生了衝突,吃飯的時候,到處都人心惶惶在談論,怕打起來殃及百姓。”展昭幫腔,兩人又開始一唱一和。
“呵。”馮尹冷笑了一聲,“上樑不正下樑歪。”
“怎麼這麼說?”
“各位有所不知,大理總共就那麼點地方,最大的門派也不過蒼山洱海兩門,可這門派相較於中原天山、少林這樣的大門派,簡直就是學了些花拳繡腿的小混混,不值一提。”馮尹摸了摸鬍鬚,“這蒼山洱海,背後都有人,這次根本不是江湖鬥爭,而是廟堂之爭……大理是沒有江湖的,只有官場。”
一句話,印證了展昭他們之前的猜測。
馮尹話出了口,又搖了搖頭,“唉,不說不說,說起來也是一肚子氣。”
眾人離開見龍寺,往西邊走,拐過幾條街巷,來到郊外,穿過林子又走過幾座橋,天都快黑了,終於到了一座小山包前。
小四子早就走不動了,趴在趙普肩頭呼呼大睡。趙普停下腳步,他也醒了,打著哈欠伸懶腰。
眾人仰起臉,見山頂之上有一座小廟宇,四周竹林環繞,十分的清幽。
殷侯就問,“皇帝在這裡住著?”
“正是。”馮尹快走了幾步,帶著眾人上山。
白玉堂拍了拍展昭,指了指路邊,順手,將走出臺階的蕭良拽了回來。
馮尹回頭看了一眼,微笑,“這位公子,看來也是精通機關之人。
白玉堂只是一笑,“難怪四周圍沒有侍衛,原來佈置瞭如此多的機關埋伏。”
“這也是不得已之舉。”馮尹笑得頗為無奈,走到了山巔,就見門口有幾個侍衛。
展昭和白玉堂目測了一下——應該武功高強,看來段素隆的確在這裡沒錯。
進了大門,馮尹對門口擺了擺手,大門關上。
馮尹並沒有帶著眾人往裡走,而是踏上了臺階,迴轉身,看著眾人,並輕輕鞠躬行禮。
眾人都讓他的舉動鬧愣了。
馮尹行了禮後,神情也微微變化,從剛才的有些憨厚,變成了嚴肅而認真,他到趙普眼前,跪下行大禮,“九王爺,我代皇上求您,救救我大理百姓。”
這下子,眾人可傻了眼。
展昭看白玉堂——不是個老實人麼?敢情裝的?還以為忽悠了他,沒想到被他忽悠一路。
白玉堂也點頭——沒錯啊,果真所有當丞相的都是花肚皮!
深厚殷侯戳了戳兩人,指指彼此的眼睛。
天尊也不慢地點頭,再恩愛也要矜持一點麼,這一路眉來眼去就沒斷過!
展昭和白玉堂尷尬地收回視線。
趙普將小四子放到地上,想了想,問馮尹,“原來如此,這找仙童是障眼法,你們知道我們來了大理,所以才演的這一出?”
“王爺恕罪。”馮尹賠罪,“若非迫於無奈,老臣也不會出此下策。”
“可你們畫這繡像都小半個月了,我們才來了幾天?”展昭眯起眼睛,“開封有人給你們報信啊?”
“並非是開封府的人,而是一個神秘黑衣人。”
馮尹的話,讓眾人皺眉——會是什麼人呢?善意的,還是惡意的?
“我們原本一籌莫展,誰知半個月前,有人給了我一封信,說是九王爺一行人會來大理。”馮尹朝天行禮,“肯定是菩薩顯靈了,皇上也說,能救大理百姓的,只有九王爺!”
“先別謝菩薩了。”趙普將他扶起來,“你讓我救你大理百姓?因為什麼?”
“皇上就在裡邊,他回親自跟王爺說的。”馮尹往裡請眾人,“諸位請。”
趙普點頭,帶著人進屋。
展昭走在後面,忽然問馮尹,“丞相,這廟裡就皇上一個人住啊?帶妃子了沒有?”
“唉!”馮尹趕緊擺手,“展大人切莫說笑啊,這裡是佛門清淨之所,雖然我主藉口修行以避殺身之禍,但向佛之心是虔誠的,哪裡會帶女眷進廟裡同住。”
“哦……”展昭瞭然點頭,示意——進去說話吧。
馮尹往裡走,展昭嘆了口氣看了看門邊。
白玉堂壓低聲音問他,“貓兒,為什麼那麼問?”
展昭尷尬地笑了笑,一攤手,“看來,小四子治做夢那碗藥,藥性不夠啊。”
白玉堂微微一個愣神,再看展昭,發現眼睛的顏色又變回了暗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