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多,也只是讓他們自相殘殺而已。”他語氣冷淡,彷彿是在說著別人的事情,他又在一隻空杯倒了酒。“你過來這邊坐。”
嬋媛走到桌邊,依他的意思坐了下來。
朱翊錚把酒杯推到她面前。“喝了這杯合巹酒,你我就是夫妻,只要你安分守己,不和宮中那些女人勾結使壞,我就讓你安安穩穩當王妃,享受一輩子的榮華富貴。如果你真想要孩子,我會允許你抱一個來養,但是別指望本王讓他承襲爵位,知道嗎?”
今天才剛新婚,她哪裡就想到生養孩子的事情啊?嬋媛望進那對難以穿透的冰眸,只能胡亂地點頭。
“你都明白了,但是,楊嬋娟,我還要你明白,若是今晚這些話哪天又傳回本王耳中,或是你做了違背本王意思的事情,我們醜話說在前頭,屆時休怪本王無情!”
呵!威脅我啊?我楊嬋媛豈是被嚇大的?嬋媛挺了胸膛,正色道:“王爺說什麼,我聽了就是,我也會謹守本分做好王爺的妻子,但是請王爺不要脅迫我。”
“我脅迫你?”朱翊錚笑了,猛然抓起她的手腕,眼睛又直逼到她面前。“這才叫作脅迫。”
嬋媛使勁掙脫,她明明是有功夫的,怎麼被他一抓,就完全使不上力了呢?她乾脆伸手去撥他的指頭,皺眉嚷道:“你很不講理耶!”
完了!她又說了什麼話?
“既然你討厭我,這也合了我的意思。”朱翊錚哈哈大笑,放開她的手,送上酒杯,也舉起自己的酒杯。“敬我的王妃!”
嬋媛一愣,怎麼……她一再頂撞他,他卻不生氣呢?
“王妃,不肯和本王當夫妻嗎?”
“喔!”她忙拿起酒杯,與他的輕輕一碰,喝下那濃冽醇厚的合巹酒。
酒水入肚,一股辣味衝上喉頭,她立刻打個酒嗝,一張粉臉瞬間通紅。
可愛!朱翊錚毫無忌憚地望著她,在那片刻之間,他的冷眸被融化了。
但他立即收斂眼神,他不相信她能永保無邪純樸,因為再怎樣天真單純的姑娘家,一旦和宮廷扯上關係,就再也可愛不起來了。
“我睡在隔壁的書房,這間院子有人守著,你放心休息。”
紅袍禮服一掀,大步跨出,新郎倌竟然離開了新房。
“嗝!”嬋媛又打個酒嗝,無力地摔倒在大紅喜床上。
終於打完仗了,應付五王爺比練武唸書還累啊!他忽怒忽喜、忽冷忽熱、忽兇忽柔,折騰了這麼上半夜,她除了知道他有斷袖之癖,對他仍是一無所知。
是不是她年紀太小,無法理解朱翊錚的想法呵?不過他說不生兒子,這倒讓她安心,否則和他一起睡覺,一定會被高大凶猛的他壓死了。
或許,她可以過上一段太平日子。只是,將會有點孤獨。
淚水突然潰堤似地湧出,她暗自慶幸,幸虧不是姐姐嫁過來,否則以姐姐孱弱的身軀,恐怕不能領受五王爺的古怪脾氣和作風。
姐姐、晉哥哥,媛妹已經出嫁了,你們快點回來呀!
暗夜裡,嬋媛又變成十六歲的小妹妹,她躺在大床上無聲地流淚,心裡既孤單又無助,只想渴求父親兄姐的疼愛。
她真的累了。
管他這張床睡過多少女人……和男人,她摸到了枕頭和被褥,邊哭邊打呵欠,任臉上掛著淚痕,身上穿著嫁衣,立刻就睡著了。
朝陽灑下溫煦的光芒,雪地反射出晶亮色彩,折映到紙窗上,照亮了陰暗古樸的大房間。
“哇,睡得好好喔!”養足了精神,嬋媛就不再胡思亂想,她握緊了拳頭,準備再迎戰五王爺。
“小姐,你一早就要打人呀!”喜鵲丟了一條溫熱的手巾給她。
“喜鵲,你怎麼在這裡!”
“一大早琥珀姐就挖我起床,她說一早趕快去服侍王爺王妃梳洗,我才端了熱水盆過來,王爺已經準備出門了。”“他這麼早起床?”嬋媛抹了臉,穿鞋下地,發現自己還穿著喜服,趕忙掀開箱子找衣服。
“我好不容易鼓起勇氣叫聲‘王爺早’,他理都不理我,我就趕快進來了。”
“他還在外面嗎?”
“早就走了,這是我換過的第八盆熱水,小姐,你真的很會睡耶!”
“你還說?”嬋媛把手巾丟還給喜鵲,整個身子埋進箱子裡掏衣服。“沒看過你這麼沒情沒義的丫頭,就把我一個人丟給那個怪王爺,自己避禍去了。”
“王爺真的很嚇人啊!”喜鵲搖搖頭,想要揮掉惡夢,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