吐露出來的這兩個名字,酒意也不禁給嚇掉了大半。這兩個名字,那可是一隻絮繞在所有草原部落勇士們心頭的夢魘。
上一次土木堡大勝之後,瓦剌大軍曾經耀武揚威的行至了宣府,而楊洪的避於城中不戰的行徑,讓瓦剌人都覺得這老傢伙怕是真老了,開始怕死了。
之後,多次在那喜寧的蠱惑之下,開始連連襲撓宣府邊鎮各堡,豈不料,在幾次的小勝之衝,被勝利衝昏了頭腦的瓦剌將軍率過萬大軍欲入宣府腹地,不想正巧闖上了正在巡視邊堡的楊洪父子。
兵不過千的楊洪面對過萬之敵卻毫無畏懼,以這點兵力,硬生生地將十倍之敵給打得狼狽逃竄,最終落荒而逃,至此,草原人才明白,楊王終究還是楊王。
而現在,本應該呆在明國的京師的楊王父子居然齊齊出現在此地,還率領著近萬明軍鐵騎隆隆而來,讓已然激戰了大半日,心身俱疲的瓦剌軍隊不得不懼。讓塞刊王等瓦剌諸將也不由得齊齊色變。
“長生天啊,這怎麼可能,怎麼可能會是他們來了?”一名千夫長氣急敗壞地吼叫了起來,而此時,大明的鐵騎,已然從那獨石口堡的側翼現出了身形,那兩面迎風翻卷的楊字將旗,猶如兩柄猙獰雪亮的戰刀一般,狠狠地插進了所有阿剌韃子的心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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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八章 嚴苛令,噁心人
十月中,瓦剌大舉興兵來犯宣府,以精銳兩萬,欲取開平衛,開平衛指揮僉事率千餘將士及堡中青壯,拚死阻敵近半日,眼看情勢岌岌可危之時,楊俊、石彪、袁彬,率精騎三千,詐稱楊洪親至,不顧兵疲馬乏,拚死擊之,終潰塞刊王所率大軍。
追擊數十里,追擊途中,計斬首兩千三百餘級,方自大勝而歸獨石口堡,而堡中青壯及士卒近四千餘,苦守半日後,生還者不及半數。而經清點之後,獨石口堡一眾將士,依託防守,總計殺敵三千七百餘,另有未及逃竄之瓦剌傷患計一千兩百七十餘。
“此戰,共斃敵俘敵近八千,而楊俊石彪所部,傷亡一千一百一十七,陣亡兩百七十五騎,半壁店堡援兵人人皆傷,陣亡兩百三十四人,另外還有君子堡援軍……”一開始為此大勝而眉飛色舞的錢鍾讀到了此處,亦不由得有些黯然。
“我軍陣亡近三千,斃敵俘敵八千,可當大勝,不過這是慘勝啊。”朱祁鎮不禁長嘆了一口氣。“若是平開衛治所獨石口堡兵員將士齊備,城池堅牢。瓦剌焉敢有膽以偏師來犯?”
“是啊……那些邊堡青壯,雖然也經過操演訓練,但那終究非是久經訓練,上過陣,見過血的大明邊軍,一無良械,二無甲具,故此傷亡頗巨啊。經此一戰,不知道邊堡又會有多少人家家破人亡,妻離子散。”羅亨信不禁長嘆了一聲言道。面容多了幾分的感慨和不忿,若非是吳彪等人貪腐軍資,又擅離職守,甚至還遷駐軍於外,這樣的事情,是根本不應該發生的。
一想到了這,羅亨信忍不住心中對那數人又多了幾分恨意,起身向朱祁鎮進言道:“再有三五日,吳彪等一干人犯將會押解至宣府,到時候如何處置,還望陛下聖裁。”
“由總兵府、錦衣衛、提刑按察使司三部合審共議,將最終審結之結果,公示於我宣府所有縣鄉,還有各衛、所、堡,朕要讓所有人明白,誰敢讓朕不痛快,朕就會給他一個痛快!”朱祁鎮嘴角一咧,一股子狠厲的殺意陡然溢位。
諸人心頭不由得一寒,皆盡垂眉閉眼地恭身應諾,至於最終審結之結果,不需要多問,除了讓他們死之外,怕是其他的處罰方式,都不會全眼下心中憤憤欲狂的朱祁鎮的心意。
再說了,如果不是朱祁鎮這位太上皇捨得血本,硬是把自己方自訓練出成績的親軍全都拉了過去,又遣心腹以隨,怕是此戰的結果,連個慘勝都拿不到。
那些親軍,可是朱祁鎮的心肝寶貝心頭肉,一下子就折去了近三百,傷了一千一,幾乎算得上是人人帶傷,傷患之中,至少怕是得有近四分之一怕是再也沒有辦法拿起武器,成為一名軍人了,這樣的戰損比,如何不讓對這隻親軍寄予了厚望的朱祁鎮為之抓狂,為之憤怒?!
“江福,朕給你一個半月的時間,去查,嚴查清楚,看看我宣府各衛各所各堡,可有開平衛之事,若有,速報予朕。”朱祁鎮霍然抬頭,向著那正在擦拭著額頭上的汗水,長長舒了一口氣的江福厲聲低喝道。
聽到了朱祁鎮之言,那江福不由得打了個寒戰,當即拜下恭敬地答道:“陛下放心,微臣一定不負陛下,待臣回去之後,便著人往各衛各所各堡慎查,如有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