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馬,走到了這趙鐵成的跟前,抬手扶起了他。
“小民確定,因為前些日子,有幾名建州女真在附近打獵,還到村子裡借宿,當時,小民曾經見過他們,而今天,給那些狗崽子領路的,正是那幾人。小民和十來個弟兄,恰好正在那邊狩獵,看到了他們領著好幾百名女真野人徑直衝向了村寨……”說到了這,趙鐵成深吸了一口氣。“小民等自知沒有辦法攔住他們,所以就想找去找官兵……”說到了這,聲音忍不住有些哽咽起來。
“將軍,發現了大量的車馬痕跡和腳印,從這村子的東北方向進入了村子,然後又從這裡離開的。”十數騎明軍士卒從遠處疾奔而來,衝到了那張瑛跟前不遠處勒住了馬頭大聲地稟報道。
“都給本將上馬,給老子追!”張瑛惡狠狠地吐了一口唾沫,翻身躍上了戰馬,縱馬當先狂奔而去,數百明軍精銳鐵騎匯成了一股洪流,沿著那些足跡朝前而去。
而才衝出了村寨,沿著那些印跡前行了不過裡許,縱馬緊隨著那張瑛的趙鐵成陡然兩耳一動,暴喝了一聲:“有人!”就在那趙鐵成開口暴喝的瞬間,數十隻羽箭帶著尖嘯之聲,化著一道道烏光,從那道路兩側的密林之內疾射而出,朝著那正在全力打馬而行的遊擊將軍張瑛直奔而去。
張瑛終究是久經沙場的老將,聽到了身後邊傳來的暴喝聲起就已然察覺不對。一咬牙,以最快的速度趴在了馬背上一個側身,身下戰馬一聲悲鳴,數十支大多數從那戰馬身上穿空而過,斜射入了兩旁邊的密林之中,插在那樹幹上,強大的衝擊力讓那箭羽都朝前變行,而戰馬身上至少也中了十數箭。
藉著慣性前衝數步之後,戰馬悲鳴著撞在了道旁邊的樹幹上,頹然倒臥於地。而這個時候隊伍中的明軍士卒們紛紛又驚又怒地厲喝出聲。在那些下級軍官的帶領之下,拔出了腰間的戰刀,縱馬朝著兩旁的密林沖去。
那趙鐵成一咬牙根,把那柄掛在背上的獵弓取了下來,也縱馬隨著那些士兵衝入了密林之內。
而數十馬飛快地衝至了那張瑛連人帶馬翻倒的地方,迅速地將其團團圍住,十數名親兵一齊努力,這才把那壓在了張瑛身上的死馬移開。
“給老子抓活的,別都宰了,給老子抓幾個活口!”好不容易才在親兵的幫助之下,艱難地站起了身來的張瑛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自己身上的鐵甲上,至少插著六七隻箭,在他的喝令下,親兵一咬牙,猛然將那些羽箭從他的甲隙中用力拔出。
“還好,幸好老子今天穿得厚實,不然,說不定就折在這些野人的手裡了。”接過了一隻帶血的羽箭,活動了下身子,只覺得背部和肩頭有火辣辣的創痛感,這讓張瑛不禁鬆了口氣,幸好身後邊的那趙連成叫得及時,如若不然,那自己可真就變成了一個倒黴的活靶子,這數十隻羽箭完全能輕易地射中目標,那自己此刻不變成了一隻倒黴的死刺蝟才怪。
此刻林中傳來了喝罵聲和兵刃的撞擊聲,而十數名親軍將那張瑛團團圍住,警惕地張望著四周,而兩名親兵給那張瑛卸下了鎧甲,將那背部和手臂上的創口緊緊地包裹了起來。
那被冰雪所覆蓋的密林之中的短兵相接很快就結束了戰鬥,近百名衝入了道路兩旁的密林的明軍士卒連拉帶踹地將幾名被捆住了雙手的禿瓢大漢從那林中押到了張瑛的跟前。
重新披上了甲衣的張瑛推開了跟前的親兵,冷厲的目光打量著這幾個身中受創,血流不止,卻仍舊一臉的桀驁,罵罵咧咧不停的女真野人。
其中一名明顯看得出其身上的衣甲要好過其他的女真野人的禿瓢大漢怨毒的目光一直死死瞪著那把他押過來的趙鐵成,他的右胸的甲隙處,插入了一根羽箭,那隻深入體內的羽箭,正是出自那趙鐵成的手筆。
“將軍,只抓了五個活的,宰了十三個,其他的,都已經逃得遠了,末將怕弟兄們走失,所以就帶隊退回來了。”為首的那名副千戶向著張瑛稟報道。
“無妨,逃了就逃了,只要抓著了活口就成,他孃的,燒了咱們漢人的村寨倒也罷了,居然還敢設伏攔截,呵呵,懂這一門道的女真首領,怕也就那幾個。”張瑛深吸了一口氣,接過了一名同樣追敵回來計程車卒手中的戰刀,打量了一番。“這是他們的武器?”
“正是,將軍您看,這分明就是那夥建州女真……”那名副千戶點了點頭,咬著牙根恨恨地道。
“果然是這一幫養不熟的狼崽子。”張瑛把玩了下那柄戰刀,重要插回了鞘中,目光落在了那趙鐵成的臉上。“這位小兄弟可真夠機警的,居然還能提前給老夫預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