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步步地近逼。
可是現如今再去考慮這些又能有什麼用?就算是把那幾個已經被斬殺的使節給挖出來鞭屍還不是照樣於事無補。
重要的是,自己的退路,已然被大批的明軍給堵住了,草原本部的血脈大多盡在於此,若是不能設法脫出身天,怕是黃金家族在大草原上的血脈,或許將因此而斷絕。
“太師,咱們還是突圍吧,留在這裡,只能是死路一條。”平章昂克湊到了那埋頭沉思的毛裡孩近前進言道。
“突圍,十數萬的漢人軍騎,還有六萬餘眾的準噶爾鐵騎,我們能逃哪去,說不定才了迤都,就得讓那些背叛了長生天的準噶爾叛逆給截住。”毛裡孩抬眼掃了下那個坐在椅上六神無助,一臉懵懂與驚惶的小屁孩大汗馬古可爾吉思,不禁傷腦筋地長嘆了一口氣。“老夫怎麼也沒有想到,那些漢人的軍隊,居然不聽從他們皇帝的命令。”
“太師,現在說什麼都沒用了,咱們要是逃不出去,那可真全完了。”平章昂克眼珠子一轉,把聲音壓得更低:“不若讓哈刺慎和喀喇沁、東土默特部先行分兵突圍,吸引住那些漢人和準噶爾叛逆的注意力,咱們再……”
“這……”毛裡孩聽到昂克的建議,亦不由得有些呯然心動,哈刺慎部的孛來生死不知,而喀喇沁、東土默特部在前些日子,也被那些明軍給揍得狗血淋頭,不會,這些朵顏三衛的部落,哪裡會在這個時候投效到自己的麾下。
而這三部殘餘加在一起,也就將近三萬之眾,若是再丟擲一些小部落跟他們一塊分頭突圍,的確是足夠吸引住明軍和準噶爾叛逆的注意力,到時候,自己再裹挾著大汗往北遁逃,這樣一來,能夠逃出生天的機率,的確是相當大。
“可是,朱祁鎮那傢伙還在等著咱們的迴音,這該如何是好?”毛裡孩不由得再次向著那昂克尋策。
昂克咧了咧嘴,那張圓盤子一樣的臉龐上露出了一個奸詐的笑容:“這還不簡單,咱們就派人去告訴他,說我們願意投降,只要他答應給我們一天的時間,如此一來,明軍自然對我們更加的不會防備,咱們逃出生天的機會就會更大。”
毛裡孩沉吟了良久之後,微微頷首。“是啊,那些準噶爾叛逆與我草原本部已成死敵,那朱祁鎮娶了那綽羅斯氏的郡主,與準噶爾諸部也等於是有舊,可咱們不一樣,重要的是,咱們現如今就算是降了過去,難道還能比得上已經成為其爪牙走狗的準噶爾部嗎?日子肯定也不好過。”
毛裡孩終於下定了決心,帶著一臉殷切的笑容,告之了朱祁鎮所遣來的使節,願意降於太上皇駕前,不過,部落太多,人心不怎麼齊,所以總得給他一點時間,當然不需要太長,明天日落之前,他毛裡孩及新汗馬古可爾吉思一定會率眾歸降,臣服於大明太上皇駕前。
“那毛裡孩他是如此當面跟你說的?”已然卸掉了一身重鎧,換上了一身常服的朱祁鎮坐於中軍大帳之內,頗有些吃驚地看著那位歸來的使節。
“不錯,不光是那位毛裡孩,還有那位昂克亦在一旁保證,明日日落之前,必定向我大明歸降。”那位奉命前往迤都草原本部部族大營出使的使節一臉肯定地答道。
朱祁鎮摸了摸下巴,掃了一眼身邊的諸位將軍與總兵,那石亨不禁微微一眯雙眼,寒芒乍現,沉聲道:“陛下,關於毛裡孩等人慾歸降我大明一事,臣心中猶有疑惑。”
“哦,石愛卿有疑惑,儘管問他。朕也想聽一聽。”朱祁鎮微微頷首笑道,而且他的心裡邊也同樣滿是疑惑,那丫的毛裡孩明天道幹不過,幹嘛不早降?現如今大軍齊至,他膽怯害怕了,想要歸降,雖然從道理上說得通,可問題是,朱祁鎮心裡邊總覺得有些不對勁,可是又說不上到底是哪不對勁。
看到石亨主動站了出來,朱祁鎮倒也樂得少費一些腦細胞,也想聽一聽石亨能夠問出什麼道道來。
石亨向著朱祁鎮恭敬地一禮之後轉過了頭來,向著那名使節詢問道:“那毛裡孩是如何與汝所說,是當著他們諸位部落首領的面呢,還是隻是與爾密議?汝歸來之時,不知道那偽汗王庭可有任何異動?”一連串的問題,讓原本竊竊私語的諸將都安靜了下來,凝神等待著答案。
“稟大將軍,毛裡孩與昂克與末將述說歸降之事時,周圍並不旁人,毛裡孩有言,生恐有些寧死不降者壞了大事,所以,欲待今天,將那些不願歸降我大明的部落頭個先行擒獲,到了明日大勢已定,到時候,那些人自然是會交由上皇陛下處置。”
“末將歸來之時,未曾經過其所部大營,不過,的確能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