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不負陛下重託。”宴上諸人紛紛恭身應道。

而那還沒接受朱祁鎮的處罰的兩名護著太子至宣府的功臣：楊俊與石彪亦赫然在列。也不知道朱祁鎮這位太上皇是不是故意的，居然把這倆人給安排得剛好面對面。

讓這二位忙著在這用目光相互挑釁，連桌案上的美味佳餚也沒動上幾筷，最終酒宴散場之後，兩人被留了下來。

“等了這麼久，朕卻還沒有拿出怎麼處置你們的章程，是不是心裡邊有怨言啊？”接過了那錢鍾遞過來的熱毛巾，狠狠地擦了一把臉，然後又接過了那醒酒湯大口地灌了下去之後，這才抬起了眼來，朝著惴惴不安地站在自己跟前的楊俊和石彪言道。

廳中此刻除了朱祁鎮和幾名心腹侍從之外，其他人等皆已告退。

至於太子，除了宴會之初，被錢一娘和周妃帶出來見了諸人一面之後，就回後院去了，而當錢一娘現身的時候，說莫是周妃，便是那石彪和那楊俊都被嚇得不輕，怎麼也沒有想到，太后陛下，居然已經在宣府了。

雖然這在宣府已然是心照不宣的秘密，但是對於剛至宣府的石彪等人，仍舊造成了不小的震撼。畢竟，一直傳言，太后仍舊在紫禁城中閉門不見任何人，日夜禮佛，卻怎麼也沒有想到，居然會身在此處。

吃了一頓坐立不安的酒宴，又被朱祁鎮撂在這盞茶的功夫，兩人心裡邊此刻再多的怨言和疑惑，此刻也只能強行壓下，連稱不敢。

“軍中，是我大明維護疆域的完整，還有百姓安居樂業的最要緊之地，所以，軍法，要嚴於大明律，對嗎？”朱祁鎮的腦袋總算是從那熏熏的酒意中清醒了過來。

“陛下聖明，臣等知錯了，還請陛下責罰。”楊俊與石彪對望了一眼，頗有些垂頭喪氣地道。

“知道錯了？呵呵，方才酒宴之時，朕看你們倆還在那兒互瞪眼睛，怎麼？是不是覺得都不服氣，還想要再分個高下？”朱祁鎮的聲音陡然轉冷，聲音也透了幾分前所未有的冷厲。

原本燈火通明的廳堂裡，彷彿也陰暗了下來，那種隨之而來的強烈地壓抑感，讓楊俊和石彪不由得齊齊打了個寒戰，跪拜於地的身子伏得更低了。

那種前所未有的壓力，還有那種滲骨的寒意，讓久經戰陣，視生死如無物的他們裡心邊不由得有種難以抗拒的敬畏感。

“身為戰友，居然還成天想著要爭個高下，你們覺得，當戰場上，只剩下你們兩個的時候，你們是不是還想要先跟對方分個高下，再去面對你們的敵人，大明的敵人？！”

第一百八十六章　厚顏著，夜論爭

朱祁鎮的聲音不高，但是，語氣之重，讓石彪與楊俊有種難以呼吸的錯覺，朱祁鎮的目光落在他們的身上，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又繼道：“你們都是我大明的將軍，是未來我大明的柱石之才，更是將士們眼中的偶像。可你們，不單不以身作則，團結一致，反而僅僅因為互看不順眼，就於軍中毆鬥，你們自己說說，成何體統。”

“你們本該是大明軍人的楷模，是士兵們崇拜的目標，可是，你們卻做出這等事來，讓那些士卒怎麼看待你們，又怎麼去看待我大明的軍令？”

那朱祁鎮的話，就像是一柄柄的小刀子，一下，接一下地扎進他們倆人的心裡，還有臉皮上，原本泰若自若的表情早就不知道飛哪個國家去了，低垂的臉龐，有著火辣辣的感覺，又臊又羞，恨不得在這廳中挖一個坑，把腦袋直接給埋進去。

“現在，別跪了，給朕站起來。”朱祁鎮緩緩地拔身而起，走到了兩人的跟前，沉聲低喝道。

“罪臣不敢，還請陛下責罰微臣之過錯。”楊俊羞愧地以頭觸地言道。

“朕讓你們站，你們就站起來，責罰是會有的，但是現在，朕要你們服從！”朱祁鎮翻了個白眼，又喝了一聲，這才把這兩個一臉愧色，臉若朱紫的傢伙給唬得站起了身來。

“給朕把頭抬起來，昂首挺胸，既然是大明的軍人，站就給朕站出個樣來。”

“今天，朕讓你們留下來，的的確確有很多的話要告訴你們，不過現在看起來，暫時還沒有這個必要，袁彬，把那東西拿來。”朱祁鎮回身衝那袁彬招了招手，很快，袁彬拿了幾本書冊，朱祁鎮接過之後，給楊俊與石彪一人四本。

“這是……”楊俊傻愣愣地瞅著手中的那些書冊，上面寫著《士兵操典》、《軍規》、《戰爭概論》……他不由得和同樣一臉疑惑的石彪對望了一眼。鬧不明白，太上皇是從哪弄來的這些名稱古怪的書冊。

不過很快朱祁鎮就給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