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白忍不住格格一笑。
寶弟等她笑完,忽然放低聲音說.“白白,我求你一件事行不行? ”
“求我? ”白白感到驚訝。李虎仁是遠近聞名的人精,能人,只有別人求他的份兒,他是萬事不求人,關上大門朝天過的角色,寶弟雖說本事不如他爹,也決活不到有事請人幫忙的地步。
“求你,白白,真的,這個事,我想來想去,除了你,沒有第二個人能幫我的忙。”寶弟的口氣很誠懇。
白白認真了。
“甚事? ”
“這兒說不方便,咱們到那棵樹下頭。”寶弟一指旁邊不遠的柳樹。
白白跟他到了樹下,鬧不清他有什麼了不起的大事要她插手。
“說哇,願意效勞。”
寶弟說:“白白,我想請你跟從從說句話,我可是真心想跟她好,不是耍戲她。那天,我喝多了,說了幾句不好聽的話,她罵我打我都行,都行……”
白白還沒聽完,兩頰就火燒火燎地無法忍受了。
她萬萬想不到,寶弟求她辦的是這種事。她跟從從不錯,捎個話,本來不是什麼了不起的大事,問題是,寶弟的話能不能捎,真值得三思而行。
她明白,從從的心根本不在別人身上,更不用說寶弟了。
可是,聽寶弟的口氣,他可是一本正經地愛上田從從了。
“這……”白白十分為難。
“咋? 這個忙也幫不成? ”寶弟不悅地說。
“唉,寶弟,你不知道……”白白不知該怎麼向他解釋,無論如何,白白決不能漏露朋友的秘密。
“我知道! ”寶弟十分肯定地說。
“你知道? 你知道什麼? ”白白倒吸一口冷氣。
“我什麼都知道! ”寶弟進一步肯定。
白白不敢往下問了。那些話,她一個閨女家,難以出口羞以出口。
“從從打過胎! ”
白白耳畔無異於炸了一個雷聲。她捂住自己的嘴,讓一個驚呼擋在舌頭下面。
“我還知道,從從對水老師挺……”
“別說了! ”白白忍無可忍,大聲喝斷他的話。
她為朋友憋住兩眼淚水。
“白白,紙能包住火? 雪地裡頭能埋住死娃娃? ”寶弟不以為然,“從從是我姐姐害的,我也恨我姐姐。”
白白冷靜了。寶弟面對現實,不掖不藏的態度,未必就不對,也使她對寶弟刮目相看。
是啊,一支歌子裡不是就老唱:“要愛就愛的明明白白,實實在在,死去活來嘛! ”
看來,寶弟起碼實現了明明白白這—條。
但白白深知這件事的難度。
“你既然什麼都清楚,又何必自討苦吃? ”她只能這樣說,“你又不是找不上物件? ”
“白白,這種事能由人呀? 你二爹常抖山曲兒,‘甚時候留下個人愛人’……”
白白直襬手:“算了算了! ”
“白白,這個忙,幫不幫? ”
“我,試試吧! ”白白無可奈何。
“甚時候給我個話? ”
“哪能說準? 哎,你姐在不在? ”白白轉了話題。
“在,你有事? ”
“她孤得慌,我過一會兒過去跟她說話。”白白想起水成波交待的一個任務。
“行,保證完成聯絡。”寶弟高興地說,“拜託了,白白! ”
這個“白白”是一語雙關的。
蘇白白當然聽出來了,不由得失笑。
她感到奇怪,在這個人人說長道短的寶弟身上,竟然有一種使她心動的東西。可見,一個人被真正認識,並非一件簡單事情。
“唉,人呀人。”
姑娘喟嘆了。
從寶弟她又想到引弟,白白對她跟二青的關係難下什麼結論。
有一點,白白堅信不移,既然二哥認為那樣做對,肯定就對。二哥在她心中,是“久經考驗”的,幹事有板有眼,深思熟慮。
水成波對白白說,將來芨芨灘文化科技站能不能有凝聚力,要看村子裡幾個“別具一格”的青年是否加人併成為活躍分子。
其中,這李家兩“弟”就是一對。
為了開第一次會不至於因引弟的出現發生混亂,水成波讓白白既要做好引弟的工作,又要做好其他青年的工作。
在引弟身上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