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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部分

眼睛越睜越大。

“項語有今天,我猜,定與你常常在他面前抱怨一些事情有關。只是,你沒想到,他竟全記在了心裡,認為江山應該是自己的,現在的皇上是搶了他的位置,雲夫人啊,你可知一個母親對兒子的言傳身教有多重要,你的那些牢騷種下了禍根,到今天害了項語也害了你自己!”

妖怪渾身顫抖,半晌不能開言。

我再嘆氣:“我只是想來看看你,感謝你那時救過我的命,若你有何需要,我與師兄就儘量幫你,若沒有,那就算了。”說完話,我欲走,老妖怪突然撲了過來,雙手緊緊扣住牢柱。猩猩趕緊將我向後扯了兩步。

妖怪大哭起來,滿臉淚水,她嘶聲喊道:“曹天歌,辛相,我求求你們,救救我語兒吧,救救他吧!莫讓皇上殺了他呀,他們是表兄弟啊,是語兒不懂事,他再不會犯錯了,我一定好好看著他,哪裡也不讓他去了!我求求你們了!”

妖怪披頭散髮狀極悲慘,嘴裡哀叫著,用頭不停的撞著牢柱。我心裡難過的不行,她只是一個過分溺愛孩子的母親,無論她做了什麼,她對項語,都只有深重濃厚的母愛,即使這愛,壓得讓人喘不過氣來。

我的眼淚也掉了下來,忙道:“雲夫人,你別這樣,皇上不會殺他的,你放心吧。”

妖怪癱在牢柱邊,眼神瘋狂渙散,腦袋還一下一下的撞著,哀嚎不止:“救救語兒,救救我的語兒,救救我的語兒吧!”

再也看不下去了,我掉頭衝出了牢房。站在門邊,手捂著眼,半天說不出話來。

猩猩輕拍我的肩膀:“莫難受了,不如回去吧?”

我搖搖頭,看完那個人我就回去,最後一眼,從此生命中再不留一絲此人印記。

站了好一會,心情才平靜些,我與猩猩緩步向前走著。猩猩問我:“你怎知雲夫人與項語說過些不該說的話?”

我道:“我猜的,從皇帝肯定的告訴我燕匣是先皇留給他的時候我就猜了,項語在鳳凰山出生,雲雪對他保護甚嚴,若不是雲雪自己成日在他面前牢騷怪話不斷,他又怎會從那麼小就開始隱藏自己的本性?從那麼小就起了爭江山之心?一定有他母親時時在耳邊碎語這個原因。”

猩猩道:“有時候覺得你迷糊的很,有時候又覺得你心思縝密,你啊!”

我聽他此話,突然心裡悶悶的,是啊,我性格粗枝大葉,但那僅僅是在生活上,腦子可是粗中有細的,還有個凡事不弄個水落石出不罷休的特點,自然想法也比人多些,腦子想的多,疑惑就更多,促使自己不斷去碰觸那些不該碰的東西,也參與主演了一個我以前從未體驗過的,想都沒有想過的奇妙故事。

進了正牢才發現,重犯並沒有做鄰居,而是隔一間關一個,阻止彼此交談,也無法再做小動作。路過雷閱海的牢房,他一身灰色囚衣,正在地上盤腿坐著,半個手腕粗的鏈子將四肢鎖了一個結實,行動起來肯定甚是不便,身上帶了幾十斤的枷鎖,又怎會舒服?看見猩猩步來,雷閱海慪著臉,惡狠狠的盯著猩猩,嘴裡還呸了一聲,可惜我們都不願意理他,迅速走過。

又走過了兩個犯人五間牢房,我站定在項語的牢前。

他面無表情,臉色蒼白,消瘦的下巴愈發的尖,我突然覺得他確實與柳琴長的有幾分相似,當他眼中退去清明,換上陰狠時,那帶了絲絲狐氣的眼睛,竟與柳琴一模一樣。

與雷閱海一樣,他也穿著囚衣鎖著鏈子,頭髮有些凌亂,但未全部披散,也正盤腿坐著,眼睛未閉,我們前來,他彷彿沒看見一般,眼神虛無的盯著前方。

我靜靜站著看了他一會兒,他一眼也未掃過我們,心道他必是不願意與我們多說一句話的,該說的話早已全部說完了。一年多來發生的一幕幕,電影般閃過眼前,玉面黑衣的英俊男兒和人鬼難分的泳裝女子,初見時心裡那深深的感激,淡淡的情愫,都在這一年的風波萬重裡消失的無影無蹤,在我隱瞞燕匣下落時,在他下重手欲殺我時,我與他之間的一切統統消失了。這場戲裡,於我認為,已再沒有好人與壞人之分,若是他僥倖成功了呢?若是他當上皇帝了呢?若是我從沒離開過他呢?若是……我愛上他了呢?正如猩猩說的,成王敗寇,我只是跟隨著自己的心,和著一些些自私,湊巧站在了強大必勝的一邊,我自私,他也自私,他對不起我麼?我對不起他麼?算不清了。

我沒有辦法開口說一句話,站了一會兒,便輕拉了猩猩的手,轉身行去。一步兩步三步四步。

“柳琴葬在哪兒了?”

我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