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11部分

猩猩從小布包裡不緊不慢的掏出一樣物什來,我定睛一瞧:“黃橋燒餅!”

猩猩奇怪看我一眼:“你說什麼餅?”我大喜,一把撲過去搶了來:“這不是黃橋燒餅嗎?”圓圓酥酥,芝麻多多,沒錯,就是它!

猩猩又劈手搶了回來:“這是如意餅,你起的什麼怪名字?不是不吃嗎?”

我點頭如搗蒜:“吃吃吃,我以為是石頭餅呢,這餅我就吃。”我舅住泰興,每年都會給我姥姥家和我家帶好多黃橋燒餅來,我真是吃著它長大的,怎麼吃也不膩。

猩猩白我一眼,還是將餅遞給了我。猛咬一口,鹹的,外形極似,口感…酥脆鹹香,倒也不錯。三下五除二吃完一個,眼巴巴的望著猩猩:“再給我一個。”

猩猩不理我,我就伸手進包,自己動手,豐衣足食了。

一口氣吃了三個如意餅,我如意飽了!猩猩吃的極慢,極優雅,白衣上竟連一粒芝麻也不見,反觀我坐的地方,几上幾下衣服上,滿是渣兒。我舔舔嘴唇,將沾在嘴邊的一粒芝麻捲進了口中,正巧被猩猩看見,他嫌惡的表情又來了。

我拿起一個蘋果,在衣服上蹭了蹭,出去跟福伯說話。

“福伯,你別吃這個石頭餅了,我給你拿一個如意餅去。”

“ 不用不用,這個挺好,我很喜歡吃。”

我心想,沒聽說過有人喜歡吃石頭的。還不是分什麼三六九等人,萬惡的舊社會。

“您不用客氣,咱們一起的,吃飯當然也得一樣,我去給您拿去。”我退進廂抓了一餅出來塞到福伯手裡。

福伯竟似大受感動:“小姐真是善心,和大人一樣,都是好人。”

我心說在善心方面他跟我比差遠了。

福伯抓餅在手,卻並未送進口中,眼睛盯著遠方,似在回憶什麼。

半晌開口:“三年前,我家鄉遭洪災,一家十六口出來逃命,到最後,竟只剩下我這把老骨頭。”眼中已有淚光。

我沒說話,靜靜聽著。

“那日已然餓倒在路邊,再無半點力氣前行,我那可憐的小孫子,就生生餓死在我面前,我真的想挖自己的肉給他吃啊。。”福伯情緒很激動。

“是辛大人…辛大人他路過救了我,辛大人他給了我一個……餅。”

我惻然,福伯竟有這般慘痛經歷,這古時人吃人的社會,自然不會給一個微不足道的生命更多關愛。

“那日起,我便追隨辛大人,為他驅馬,這輩子,怕是還不清他的情了。”

福伯漸漸平復下來,我也終於明白,為何,我給他一個餅會讓他如此感動。

猩猩…。就算是好人吧。

打劫

一整個下午,我都在補覺,一是這路上風景千篇一律,看久了視覺疲勞;二是猩猩不喜與我聊天,通常幾句話就把我惹毛了,不想吵架,便乾脆閉嘴。

這樣一來,我能幹的事兒就只有睡覺了,昨夜沒睡,早上還靠興奮撐著,下午實在撐不過去了,這頭一沾軟墊,就立刻呼過去了。

睡了不曉得有多久,感覺有人推我的頭,迷迷糊糊睜眼,卻見車廂內已掛起一盞小燈。天黑了嗎?

是猩猩推我,他一臉不耐煩:“快起來,呼嚕打得跟響雷一樣。”

我不禁赫然,我打呼?從小到大沒聽人說過,睡在我上鋪的姐妹倒是呼聲震天,我不是被她傳染了吧。趕緊起身,身上滑落一件白衣。我怔怔拿起,這是…猩猩的?

猩猩劈手拿過白衣,一邊塞包袱一邊說:“晝伏夜出。”

不去理他挖苦,心中對他為我蓋衣有些感動,便攏攏頭髮打岔說:“天黑啦?我們到哪兒了?”

“明日晌午便能到禮州。”

我呆,不會要徹夜趕路吧,那還不把福伯累死了。趕緊說:“我們也沒急事,該休息還得休息。”

猩猩瞪我一眼:“你沒急事我有。”

我又沒話說了。掀開窗簾向外看去,月亮高懸。遠處一片黑濛濛,近處倒還能看清些景物,馬頭處似有亮光,想是福伯挑了燈。

猩猩挑簾衝福伯道:“今夜趕不到驛場了,就在這荒野歇一夜罷。”

哦,還是有人性的,不能太剝削人了不是?

福伯道:“前方有一片林子,可到那裡歇息。”看來福伯對這路很熟。

馬速明顯減慢,天已黑透,月光不照路,還是要小心為好。

我仍趴在窗戶上向外張望,不為看什麼,只是讓風吹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