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要塞。但是,對於任何一個有相當多的國際旅行經歷的人來說,這些安全措施並不顯得格外刺目。特拉維夫乍一看就像是聖莫尼卡聖莫尼卡:美國加利福尼亞州西南部城市——譯者注。搬到了地中海,人們同樣在陽光斑駁的樹蔭下隨意地做著生意。大街上人山人海,餐館和隨處可見的星巴克咖啡連鎖店也都是顧客盈門。這些景象甚至會令人對報紙中所報導的10%的失業率和政府驅逐外國非法打工者的內容產生疑惑。在一個依靠別國救濟品度日的國家,特拉維夫和耶路撒冷都不像是交戰地區。
但是,稍加留意你就會發現,人們生活在擔驚受怕、擾攘不安中。早晨送來的《耶路撒冷郵報》上刊載的民意調查結果顯示,60%的以色列人認為他們處於為生存而戰之中。戰爭的目的正是為了他們的生存。我邊看報便聽到一連串暴力襲擊的新聞。這裡典型的每日新聞都是這樣的訊息:95歲的阿拉伯老婦在西岸地區乘坐計程車時遭槍擊斃命;耶路撒冷又發生一起自殺性爆炸;為了報復先前對以色列人的襲擊,摧毀了數間巴勒斯坦人的房屋,一名以色列籍阿拉伯人成功地粉碎了西岸阿拉伯人炸燬公交車的企圖。這些報道造成的焦慮和不安無時不在。陪我吃午飯的以色列人就顯然心裡很不踏實。我們很快吃完飯,隨即離開了飯店。後來他告訴我,附近餐桌上有一個人讓他感到很緊張。
儘管整天忙忙碌碌,但經濟還是一團糟。在耶路撒冷,我住在馬里奧特飯店。這是一家擁有700多個房間的大飯店,可以俯瞰老城的部分地區。數月之前,以色列的旅遊部長就是在這裡被槍殺的。我發現,入住的客人連我才十來個。要不是給客人提供歐洲大陸式早餐,餐廳就可能停業了。後來,我散步到了橄欖山。站在山上,耶路撒冷壯觀的景色和它的標誌性建築可盡收眼底。這些建築包括阿克薩清真寺,西牆西牆:即著名的“哭牆”——譯者注。,老城,另外還有很多。這是世界上著名的旅遊美景之一,旅遊業佔以色列國民生產總值的3%還多,而遊客想看的就是這裡。要不是有幾個可憐的以籍阿拉伯小男孩圍著我兜售紀念品,山上就只有我一個人。一開始我堅持不買他們的東西,但聽到其中一個故意對另一個低聲耳語時,我心軟了,於是買了一張地圖和一本書。他說的是:“他是美國人。他不想買是因為他們恨我們。”很顯然,晚上他們只有靠賣給我書和地圖弄來的那點錢買吃的了,他們並不介意我離開時會不會把地圖和書扔在賓館裡。
但是,對刺激以色列的經濟來說,我那筆小小的買賣絕對起不了任何作用。據預測,今年以色列的經濟增長將萎縮近3%,同時通貨膨脹率達8%。儘管以色列政府的債務僅次於日本,且信用等級越來越低,但是以政府仍然要求美國作擔保,幫它獲得更多的貸款,另外還要求再提供價值40億美元的軍事援助——約合每個以色列人645美元。維持軍事設施以及對西岸和加沙地帶的佔領,都牽扯了很大一部分人力,他們得設立檢查站,肅清恐怖分子和保護定居者。這項負擔數額龐大,如果沒有來自美國的幫助,根本無以為繼。正如《紐約時報》的詹姆斯·貝內特對我所講的那樣,“以色列的經濟令人琢磨不透,但是與巴方的衝突掩蓋了所有矛盾。”以色列的經濟靠來自美國民間或官方的捐贈支撐著。這就是那個戰火不斷,陷入包圍,但又很能左右美國人看法的以色列。
猶太人定居者和以籍阿拉伯人
雖然大部分以色列人說他們在為自己的生存而戰,但在許多人心目中,“生存”的含義是不一樣的。這些人中很龐大的一股勢力便是以色列定居者。在1967年的“六日戰爭”中,以色列先發制人,對阿拉伯軍隊發起了攻擊。當時的阿拉伯軍隊駐紮在埃及、敘利亞和約旦,頗具威脅。結果,以色列人佔領了約旦河西岸、東耶路撒冷、加沙地帶和西奈半島沙漠地區。1979年,以色列人把西奈半島沙漠地區歸還給了埃及,以此換取了和埃及的和平。但是,以色列至今還佔領著其它一些地方,和其它幾方的和平條約尚未簽署,還有待於進一步落實。實際上,以色列人不是僅僅是佔領領土而已。1967年他們吞併了東耶路撒冷,包括許多歷史名勝,並把首都從特拉維夫搬遷到了耶路撒冷。他們還在約旦河西岸、加沙地帶和環耶路撒冷地區修建了新的猶太人定居點。此舉目的有二:一是建立一條安全帶,以應付未來的襲擊;二是實現對《聖經》中上帝許給猶太人的土地的佔領。從一開始,這些定居點就一直引起激烈的衝突和廣泛的爭議。大多數專家認為這樣做並不合法,因為根據《日內瓦公約(四)》的有關條款規定,佔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