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望著那汗越出越多的老頭兒,不由得笑道:
“原來這是一場黑白兩道的聯姻。”再望向淺笑:“怪不得你的氣焰如此囂張,原來是有個當官兒的父親在背後撐腰。”
淺笑輕哼了一聲,看樣子十分得意,我卻不由得在心中為她哀悼起來。
凝大俠被我說得有些掛不住,不得不開口道:
“小七,要不要亂說話!”
唐楚白了他一眼,今日一直不太高的情緒到此時徹底的陰霾下來。
我在心裡為在場眾人默默祈禱,唐楚已在這時抬起步子,往前又邁了幾步。
同時還道:
“誰說我們落落呢?本殿下真的很不願意聽到有指責落落的聲音。”
這話聽起來十分隨意,像是在閒話家常。
可是“本殿下”三個字還是震喝了在場眾人!
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拋妻棄子6
大家一時間沒反映過來,有人小聲議論:
“他剛才說什麼?什麼店下?”
這時,就見那已經快哆嗦成一團的燕州太守“撲通”一聲跪倒在地,連帶著跟他一起來為女兒造聲勢的那些個官兵也跟著跪倒。
老頭子話不成聲,一句“太子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都說得嗑嗑巴巴。
可是再嗑巴,總也讓人聽明白了他說的話是什麼意思。
再加上唐楚的那幾十名親衛“颼颼颼”像變戲法一樣從四面八方竄了出來把我們緊密地包圍起來,這更讓一片保持觀望的人群炸開了鍋。
到底是武林盟主,馬上意識到這事不是開玩笑的。
雖說還不至於抬手擦汗,但我見其眼裡還是透出了那麼一點點驚訝之色。
但只是驚訝,卻並沒有懷疑。
一來燕州太守不會認錯人,二來,我猜想當時唐楚進落府時他也正在我家,以我爹跟他的交情,想必多多少少也能猜到了一點。
我跟唐楚一起來吃喜宴,想必於他來說也不是太出奇的事。
於是,在凝大俠的帶領下,滿院子的人都跟著跪地磕頭。
我覺得這場面特別壯觀,黑道老大帶著手下小弟給白道第二領導人磕頭,這感覺就好像是一百零八將在宋某人的帶領下被朝廷招安一樣。
因江湖中人,行禮的方式不太一樣,跪地的姿勢也不太講究。
所以在壯觀之餘,多少的,還有那麼點兒搞笑。
唐楚抱著我走到最後一個跪地的淺笑面前,頓了頓,而後輕聲開口。
他說:
“想要保護自己的婚姻和愛情,你下手的物件應該是自家相公。”緊接著又衝著凝瞳道:“本殿不明白,你與落落既已經解除婚約,那她的事應該與你再無關係。你是吃飽了撐的怎麼著?偏生要來管我們家落落!”
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拋妻棄子7
我在此時插嘴,說:
“對!請你以後將目光放遠一點,不要總是圍繞著家庭和女人轉啊轉的!更不要總想著來我這裡橫插一槓子,沒看見我們唐楚都不樂意了嗎?你看你活了二十多年,都沒能為祖國為人民做點兒什麼貢獻,每思及此,你就不會傷心欲絕嗎?”
唐楚拍拍我的頭,讚道:
“落落,還是你有高度。”
我說:
“哪裡哪裡!”
再低頭,那燕州太守已經團成一團趴在地上。
我好心跟他說慶——
“老爺爺,你不是來幫著你女兒收拾我的麼!”
那人好不容易擠出幾句話來,卻是:
“不敢!微臣不敢!”
唐楚問他:
“淺大人,這事兒你準備怎麼了結?”
太守答:
“隨太子殿下處置,隨太子殿下處置!”
我安慰他:
“沒事沒事,船到橋頭自然就沉了。”
他癱得更徹底了
此時有親衛開口,朗聲道:
“我大順太子殿下在此,豈還容得你等放肆!潑婦刁民,真是有辱大順國風!”
那太守嚇得成了一灘爛泥,再說不出一句話來。
我轉念一想,是了!淺笑未婚先孕這種事在古代可是大忌。
這是女子不守德的表現,輕則被送出家,重的可能就要浸豬籠,沉到河裡淹死。
淺笑也嚇得不輕,跪在地上哭聲越來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