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仁冷笑一聲:“那就勞你把天子叫起來,就說曹仁有要事求見!”
侍深吸一口氣:“將軍,天子就寢的時候不見外臣,您還是明日再來吧。”說完梗著脖子直視曹仁冰冷的雙眼,一副視死如歸的表情。
曹仁懶得跟個閹人廢話,直接一把將人推開,大步闖進了寢宮之中。
姬鄭其實並沒有歇息,而是躲在殿中緊張地注意著外面的動靜。
自從幾天前送走吳國密使後,姬鄭就一直處在患得患失的狀態下,一會兒夢見吳國大軍殺到把自己從方離的控制下解救出來,一會兒又夢見方離先下手為強,一刀要了自己性命。
聽見曹仁帶兵殺到,姬鄭嚇得更是肝膽俱顫,一溜煙竄到床上裝起睡來。
曹仁推開門,看到的就是床榻上鼓起的人影,不由得嗤笑道:“陛下果然好興致,就寢竟然連鞋都不脫?”
姬鄭一驚,這才發現自己匆忙之下直接就蹦上了床,只好又翻身起來,擺出天子的架勢拉長臉道:“曹將軍,沒人告訴你寡人夜裡不見外臣嗎?”
曹仁敷衍地拱拱手:“陛下恕罪,臣確實有事要報。”
姬鄭忍住不斷湧上來的心虛和不安,眼神到處亂飄:“寡人要休息,現在不想理事,曹將軍明日再來吧。”
敬酒不吃吃罰酒,曹仁冷哼一聲,見姬鄭微不可查地隨之一顫,心中更是不屑:“明日就晚了,臣奉我主之命告知陛下,我大唐已決定遷都洛陽,唐公明日就到,還請陛下做好準備!”
說完理也不理姬鄭的反應,揮袖就走,卻把身後五名親兵留在了寢殿之中。
姬鄭被突如其來的噩耗嚇得六神無主,滿腦子都是方離凶神惡煞的模樣,半晌才發覺居然有五個唐兵按刀站在自己面前,不由尖聲叫到:“你們想幹什麼?”
“奉將軍令,保護陛下。”
為首唐兵冷漠地應了一句,然後背過身去守在塌邊,再也不發一聲。
次日凌晨,唐國文武一行抵達洛陽,曹仁早早地候在城門口,見到方離倒頭便拜:“臣曹仁見過主公!”
方離凝聲問道:“天子近來怎情況如何?”
曹仁抱拳:“回稟主公,嚇得天子睡覺都不除木屐。”
方離冷笑一聲:“眾卿,隨寡人去見見咱們這位手眼通天的大周天子!”
姬鄭一夜未睡,想要召集心腹連夜商議卻又不敢,看著唐兵冷厲的背影嚇得直髮顫,各種可能性閃過腦海。
吳國遠在天邊,殺氣騰騰的方離卻近在眼前,姬鄭越想越害怕,忍不住開始後悔起來。
正胡思亂想著,門外突然傳來侍陰柔的嗓音:“陛下,該上朝了。”
姬鄭一個激靈,失聲尖叫道:“不上!寡人身體不適,今日不上朝!”
門外安靜了一會兒,侍為難的聲音再次響起:“可是陛下,唐公說,今晨的朝會,陛下必須上。”
“他算什麼東西,敢命令寡人!”極度的驚恐之下,姬鄭想也不想脫口而出,“寡人是大周天子,是這天底下最尊貴的人,他方離不過是個臣子,憑什麼這麼跟寡人說話?”
侍似乎倒吸了一口涼氣,半天沒發出聲音。
以為對方被鎮住,姬鄭剛想繼續怒罵,餘光卻突然發現原本背對著自己守在塌邊的唐兵不知何時已經轉了過來。
“陛下。”那年輕唐兵面無表情地按了按刀,“陛下身體不適?”
姬鄭猛然失聲,對方離的畏懼不可自已地湧了上來,半晌,終於心不甘情不願地爬起來:“寡人很……無恙。”
唐兵這才把手從刀柄上挪開,冷漠地拱了拱手:“陛下請。”
狗仗人勢!
姬鄭恨恨地在心中怒罵,面上卻不敢表露出分毫,慢慢地在侍們的伺候下換上朝服。
剛出殿門,姬鄭驚恐地發現殿外伺候的侍全都換了一茬,不禁質問道:“昨夜伺候寡人的那個小侍者呢?”
唐兵淡淡地瞟了四周戰戰兢兢的侍們一眼,毫不在乎地回答:“那人竟敢假傳天子口諭,還對曹將軍不敬,已經拖下去砍了。”
姬鄭一顫,忍不住閉上眼,心中一片悽然。
出乎姬鄭意料的是,方離並沒有在朝堂之上對他過多為難,雖然態度依舊高傲,卻多多少少給姬鄭留了面子,甚至還就突然遷都的事情告了罪。
姬鄭滿腦子都是密會吳使的事,哪裡有心思理會唐國遷都洛陽是不是不給周王室面子,當下乾笑兩聲繞了過去。
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