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奚急忙施禮拜謝:“主公聖明!這麼說主公同意方離在河東建設城池的請求了,並撥給他錢糧物資補充軍需?”
虞襄公摸了摸下巴稀疏的鬍鬚,沉吟道:“此事非同小可,寡人得把太子與太宰、太宗、大夫召來商議一番。”
不消一頓飯的功夫,太子姬虧,大夫宮之奇,太宰楊柏,太宗蒯朋等人陸續來到王宮,聽候虞襄公的指示。
“方離回來了,託相邦來向寡人要錢要糧,要甲冑要兵器,要物資要馬匹,並打算在河東鎮修建一座城池,不知道你們意下如何?”姬闡捻著鬍鬚掃了眾人一眼,慢悠悠的問道。
太子姬虧並沒有直接表明態度,而是用眼神示意太宗蒯朋跳出來,按照他們之前商量的措辭打壓方離,絕不能讓他大權獨攬。
蒯朋會意,出列稟奏:“啟奏主公,方離招募百姓固然有功,但擅自做主免除賦稅也有錯,姑且算他功過相抵吧!大戰在即,池陽關新增了八千將士對我們虞國有利無害,可以開啟國庫,撥給甲冑兵器。但這些新軍皆是由方離私自招募,竊以為不該再讓他繼續坐鎮池陽,而是應該把他調回國都,另派一員大將前去坐鎮!”
太宰楊柏接著站出來添油加醋:“啟奏主公,池陽關狹小,河東鎮水土肥沃,適合新建城池供百姓居住。但不該再讓方離過問,應該另派文官前往治理,安撫百姓,嚴厲杜絕武將過問地方政事。尤其這些百姓是方離一手招募的,絕不能養虎遺患啊!”
二十六 君子不立於危牆之下
聽了兩位大臣的話,虞襄公雙眉微皺,低吟一聲:“你們說的似乎有道理,方離這段日子發展的實在太快了,若是把池陽的軍權與政權全部放給他,未免有些大權獨攬,產生隱患。”
太子姬虧趁機站出來施禮道:“杜襲將軍年事已高,昨日告訴我準備解甲歸田。他的兒子杜灝熟讀兵書,弓馬嫻熟,可以繼承杜襲的中將軍之位,並派去池陽坐鎮!”
“司徒公孫衍長於吏治,熟悉河東的地理,殺伐果斷,可以派他趕往河東整頓新歸順的百姓。讓這些刁民多多為我們虞國出力,而不是來坐享其成!”
太宗蒯朋也跟著姬虧舉薦人選,兩個人一左一右,恨不得把方離的權力剝奪的一乾二淨。
“胡鬧!”
一直旁聽的百里奚臉頰微微抽搐,終於按捺不住怒火大喝一聲,“方離為虞國一下子招募了八萬百姓,擴充了八千將士,加固了池陽關的城牆,立下了不世之功。朝廷應該加以封賞才對,怎麼到了你們這裡好像犯下了十惡不赦的大罪,恨不得將他千刀萬剮一般?”
虞襄公露出尷尬的笑容,捻了捻鬍鬚道:“對喔……咱們這樣對待方離恐怕有失公允吧?”
眼見即將扳倒方離,姬虧對百里奚的話充耳不聞,繼續趁熱打鐵:“父親,治國不能優柔寡斷,正是因為方離太能幹了,所以我們必須提防他坐大。如果父親要賞賜他,把他調回王城擔任個文官就是了。”
百里奚憤然道:“荒唐,自古以來為君者當有功必賞,有過必罰;還從未聽說立下大功之後被從邊關調回,由武將變成文官,明珠暗投,大材小用!若這樣做,豈不讓前線將士心寒,惹天下人恥笑麼?”
“嗯……相邦言之有理!”姬闡不停地捻著鬍鬚,猶豫不決。
太宰楊柏見姬虧無法說服虞襄公,又來幫腔:“主公,咱們虞國三百年曆史,可從沒有人一下子招募過八萬百姓,這方離如此善於蠱惑人心,不能不防啊!正所謂小心駛得萬年船,武將權力過度膨脹之後難免會擁兵自重,主公必須未雨綢繆,杜絕隱患。”
百里奚憤然道:“方離的為人老夫一清二楚,我以這把老骨頭擔保,若是方離將來有不臣之心,我便撞死在這大殿之上!”
“哎……相邦言重了,寡人就算不信方離,還能不信你麼?”姬闡悻悻笑道。
百里奚繼續道:“而且這八萬百姓是因為方離才歸順我們虞國的,如果貿然把方離調走,很可能導致人心惶恐,萬一他們都投奔了晉國,那可是為他人做了嫁衣啊!”
見雙方爭執不下,一直看戲的大夫宮之奇趨前一步,道:“主公、相邦,你們看這樣如何?讓方離繼續擔任池陽關主將,安定軍心,再另外派遣一名文官前往河東整頓百姓,建築新城。這樣既不會讓方離獨攬大權,又不會引起百姓惶恐,對方離也算公平。”
姬闡正騎虎難下,打算把事情處理完了繼續和愛妃下棋飲酒,當即一口答應下來:“宮愛卿這個方案最好,那就傳寡人口諭,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