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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部分

她震驚不已,那不是白天所見到的卜家總賬房張先生嗎!

白天的張先生活著進了鍾花無豔茶樓,而且還發了筆小財,可現在卻已變成了一具冰冷的屍體。

一名十幾歲的少年扶著一名婦人,站在旁邊垂淚。

雷蕾忙拉拉秦流風,低聲“在哪兒發現的?”

秦流風正要回答,忽然又盯著她打量“眼睛怎麼了,雷蕾姑娘也會哭不成?”

旁邊公子立即看過來,似在發愣。

雷蕾暗罵他哪壺不開提哪壺“怎麼回事?”

秦流風道“這是二先生府上的總賬房先生,姓張,不知為何,好好的突然倒地去了。”

雷蕾道“他有沒有舊疾?”

秦流風搖頭“就是因為沒有舊疾,家人才懷疑有異,央二先生送來讓李大夫驗看。”

雷蕾偷眼看旁邊的甘草,果見他眼神恍惚。

“應是被毒針所傷。”李魚擼起張先生的袖子,露出上臂,那裡有一點烏青,“此毒名為‘青隱’,兩三個時辰後才發作,加上分量不多,所以當時張先生被刺傷後可能並未在意。”轉臉詢問甘草,“甘師弟看,是也不是?”

甘草點頭。

議論聲哭聲四起。

確認丈夫之死不是意外,那名婦人忍不住撲過去撫屍痛哭“是誰害了你!你要託個夢迴來說聲才是,如今拋下我們孤兒寡母怎麼辦。。。”

卜二先生面色沉沉,仔細回憶“張先生已在我們卜家做了五年,素來盡職盡責,恪守本分,也從未聽說他有什麼仇人。。。”

盡職盡責或許沒錯,但恪守本分卻未必,否則又怎會收甘草的賄賂?你還不知道有人在打你家產的主意吧,要知道賬房可是最好做手腳的地方,雷蕾冷笑,醫生豈不是最擅長用針?

大約是看他們母子可憐,卜二先生長長嘆息,轉臉問身邊下人“今年張先生的薪給可領了?”

那人回“已領了。”

卜二先生道“再撥五百兩銀子,也是他在我們卜家辛苦一場。”

見母親只顧悲痛,那名十多歲的少年忙含淚謝過。

別人都傷感,雷蕾卻留意到,旁邊甘草悄悄退回了房間。

魏知府趕來立案,鬧了半日才送走張家人,眾人回到廳上喝茶,再說了會兒話,然後就各自去歇息了。

雷蕾反覆琢磨,還是決定將白天看到的甘草和張先生之事說給何太平。

“李大夫,何某有些事,借一步說話。”何太平的聲音。

本打算跟他秘密彙報,誰知他卻臨時找李魚商量事情,然後又與公子秦流風密謀到很晚,雷蕾無奈,決定推遲到明天再說。

清晨,雞叫。

昨晚半夜才模模糊糊睡去,今早醒來頭未免有點昏昏的,雷蕾梳洗耳恭聽完畢,打算吃過早飯就找何太平說正事,哪知吃飯的時候才發現,何太平與秦流風與公子三人都不在,問及溫庭,才知道他們一大早都出去辦事了。

李魚破天荒沒有坐診,牽著白馬站在大門口。

雷蕾叫住他“李大夫要去哪裡?”

李魚臉色有點暗淡“隨便走走。”

雷蕾也悶得慌,立即道:“我也去。”

馬背起伏,一路奔跑,冷風吹得臉頰生疼,雷蕾騎著白馬,李魚換了另一匹,二人一前一後距離逐漸拉開,李魚的騎術很好,今日不知怎的一改平日時的文雅風度,出城便縱馬狂奔,雷蕾用盡全力也跟不上。

終於累了,二人牽著馬溜達。

半枯的草地,高闊的天空,周圍清晰起伏的山巒,雖然無處不透著冬日的蕭瑟之意,卻也有種回返自然的清朗,讓人心境開闊。

雷蕾留意到他今天的特別“李大夫有什麼心事?”

李魚搖頭。

他既不願說,雷蕾也就不再追問,突發奇想“我跟你學醫怎麼樣,要不我來給你幫忙打下手?”

李魚微愣,繼而笑了“自然好,但你不想回百勝山莊?”

雷蕾拍拍馬頸,引得白馬親暱地在她身上蹭,然後嘆了口氣“還是這樣的日子悠閒,簡單,治病救人,不用管什麼江湖大事。”

李魚沉默。

等了半天不見回答,雷蕾半開玩笑“我是沒有什麼醫學天賦,李大夫嫌我笨,不肯收?”

李魚搖頭,看著遠處風景“自然好,只是我過兩天便要起程回碧血宮了。”

雷蕾明白過來,遺憾“也對,你該回去過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