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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部分

隱作痛。

殷凌大膽地跳坐到窗欞上,毫不介意露出大半的白皙肌膚。

曾經殷凌固執的不願相信,一個轉折會改變一個人的一生,因為即便母親走了,父親又是那個樣子,她還是她。

可經過了一次又一次的背叛洗禮後,殷凌發現自己已經無法回到當初。

她變得很會抽菸很能喝酒,沒有癮頭,原因很簡單——她沒錢。

連肉都吃不上的時候,誰會去想那些東西。

可是一旦有了閒錢,那去處必然不是煙就是酒。

童撤對於殷凌的這種放縱舉動,早已沒轍,徹底放棄。

她變得太多,作風大膽笑容不羈,可以肆意的和陌生人調情,即使被男人擁在懷裡,她也沒有太大的感覺,麻木得近乎木偶。

一度時間裡,童撤非常腦殘的懷疑殷凌是不是被人給穿了,畢竟二十一世紀之初,最紅的當屬穿越小說,吃飯穿走路穿旅遊穿,甚至上個廁所也能穿!連她這種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愛小正太的人,都為了打發飛機上的漫漫長路,欣賞了不少這樣的故事。可太多的細節證明這就是殷凌本人沒錯,只不過她似乎從單純天真執著的男人婆,進化成了一個皮包骨頭卻慵懶嫵媚的壞女人,用相似的軀殼變幻出了一個完全不同的風情。

女人真是一種可怕的生物,可以將自己改變如斯。

惟一不變的,大概只有殷凌自始自終都堅持留級的胸部。但現在,殷凌已經明白性感和豐滿並無絕對干係。

即便她瘦骨嶙峋,但只要勾起那抹微諷的笑容,並輕輕一挑她那雙媚人的大眼睛,一樣會有人驚豔地稱她為“性感寶貝”。

原來,最美麗的女人不是清純到毫無過去,就是滿載故事滿身風情。

她既然已經無法改變地成為了第二種女人,那指間若不夾上一根細長的薄荷涼煙,似乎有些對不起這形象。

想起這些年的自己,殷凌不由自嘲地一笑,突然狠狠地用力一吸,不意外的,被沖鼻的煙味嗆得涕淚橫飛,好不狼狽。

可她卻全然不介意,反而藉著這刺激,衝散了腦海中的混沌。

殷凌一點兒不心疼地擰滅了還能抽上好一會兒的煙,最後遙望了那座小山頭一眼,便利落地跳回到房間換衣服。

她並沒有用了很長的時間化妝,她的動作相當熟練,幾下比劃,鏡子中就出現了一個豔麗的女子,明明穿著一襲簡單大方的白裙,卻怎麼都覺嫵媚。

凝視著鏡中的自己許久、許久,殷凌才像突然想起了什麼一般,又把臉上的妝容通通洗了,隨意地塞了一點化妝品到自己的包裡就出了門。

留在寂靜室內的鬧鐘繼續滴滴答答地走著,時針指向的地方,赫然是五點四十五分的位置。

中國時間六點三十分,NS公墓。

舉目望去,只有無數高高低低石碑整齊得排列在山頭,躺在泛黃草叢中,寂寥而沉默。

殷凌穿著細高跟鞋,爬的很是辛苦,但她一聲也沒有吭,面無表情地翻過一排又一排臺階,直到看到一塊小小的墓碑。

秋初的天空很高,太陽醒得很早,山上的風很大,吹得頭髮亂舞,遮住了她乾澀的瞳眸。

那裡,沒有眼淚。

她站著凝望了很久,才蹲□子,靜靜撫過墓碑上的刻痕:殷殷的乖寶在此長眠。

四年了,日子如流水淌過,一去不復回。

殷凌早已接受了這個事實,當蘇瀾不顧所有人的反對,硬是為寶寶設立了這個墓碑的那一天起,她就不再沉溺在悲痛中。

她失去了一個可以愛的人,但是身邊還有那麼多愛著她的人,她不可能那麼沒用。

她強迫自己站了起來,強迫自己走出來。

她很努力,所以她成功了。

可儘管如此,她還是會常常幻想,倘若寶寶誕生在這個世界上,會是一個帥氣的小男孩,還是一個漂亮的小公主,他會不會像自己愛著母親那樣,窩在她的懷裡耍賴撒嬌,還是像宮煜那樣嘴巴生硬卻在心裡百般關懷。

她很想跟寶寶說一聲對不起:對不起,沒能把你生下來。這個世界雖然會有許多不痛快的事,但它真的很美麗。

殷凌在那裡呆了幾乎整個早上,什麼也不做,只是那樣站著。

她在心裡不停地對寶寶講述著自己這幾年來的生活,說著加州燦爛的陽光,說著倫敦灰濛濛的天空。

她儘自己最大的努力把知道到的有趣和美好,通通告訴這個不能親自來看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