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安落則是去廚房裡多拿了一副碗筷出來,將飯盛好。吃飯的時候顧西東並未說什麼,時不時的給小傢伙挾著菜,逗著小傢伙。
吃完飯小傢伙就打起了哈欠,祁安落收拾碗筷,顧西東要給他洗澡他卻不讓,非要磨著祁安落給他洗。
把小傢伙哄上床已經差不多十點了,出去的時候顧西東正心不在焉的看著電視。祁安落看了他一眼,道:“要喝茶嗎?”
顧西東說了句好,將手中的遙控器放了下來。祁安落很快泡了茶過來,放在顧西東面前。顧西東卻沒有卻動那茶,稍稍的想了想,問道:“她今天還說什麼了?”
他這個她,指的當然是齊齊。祁安落有些心不在焉的,搖搖頭,道:“沒說什麼。”
顧西東顯然是有些煩躁的,揉了揉眉心,道:“你明天也別和她出去了,別理她,讓她有什麼事自己找我。”
他最近的事情本來就挺多的,祁安落喝了口水,道:“你就別管了,我也不是三歲兩歲,會處理。”她不願意再談這話題,頓了頓,問道:“公司的事情怎麼樣了?”
“已經上正軌了。雖然傷了元氣,但好歹公司還在。”顧西東的語氣很淡,並不在乎似的。
祁安落點點頭,顧西東並不打算說這話題。手指在茶杯上敲了幾下,忽然問道:“姓寧的沒過來?”
祁安落不知道他怎麼會想起問寧緘硯,稍稍的愣了一下,還是回答道:“送了厚厚回來就走了。”
顧西東不知道在想什麼,點點頭沒說話。祁安落也沒再說話,忽然就有些失神。客廳裡一下子就安靜了下來。過了那麼會兒,祁安落忽然問道:“西哥,當初,給我催眠的那位醫生你還有聯絡嗎?”
她當然不會無緣無故的問起,顧西東一愣,握著水杯的手不自覺的捏緊了起來。他做出了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看了祁安落一眼,道:“怎麼了?”
祁安落搖搖頭,支支吾吾的道:“沒怎麼。我就想找他問點兒事。”
顧西東沒說話,從煙盒裡拿出了一支菸抽了起來,道:“沒聯絡,我回去給你看看還能不能找到他的憐惜方式。”
祁安落應了句好,原本以為顧西東還會問什麼的,但是卻並沒有。他說完這話就什麼也沒再說,只是沉默著抽著煙。
祁安落一時不知道怎麼打破這氣氛,端著杯子裡的水喝著。一支菸抽完,顧西東才站了起來,拿起了丟在一旁的車鑰匙,道:“早點兒睡。我回去了。”
祁安落也跟著站了起來,道:“不早了,就在這邊睡吧,也不是沒房間。”
顧西東笑笑,道:“不用,回去也要不了多久。別送了,早點兒睡,晚安。”
他說著就徑直朝著玄關處走去,很快就關上了門。祁安落又回到了沙發上坐了會兒,才去床上。
顧西東出了門。直接的到了停車場,坐到了車裡,才靜了下來,伸手使勁的揉著眉心。
祁安落問那醫生的意思再明顯不過,他的嘴角露出了一個澀澀的笑容來。他那些,一直遲疑著想說的話,恐怕以後再也說不出口了。他,到底還是沒有他自己想象的那麼有勇氣。
顧西東又點燃了一支菸抽了起來,就那麼閉著眼睛靜靜的坐在車裡。小時候的許多回憶一一的從腦海裡浮現出來,他喉嚨忽然就乾啞了起來。他忽然有些慶幸,慶幸他還沒開口說出來。如果開口說出來了,恐怕連朋友也做不成了吧?
心臟一陣陣的抽疼著,他忽然就想起了公司的事兒來。那位未出面的老闆,還有被人丟到公司的何震。他自然是知道天上不會掉餡餅的。如果他是一個人,如果所有人都不知道,他是不會接受寧緘硯的幫助的。
偏偏,他並不是一個人。只要想起顧尹明那迅速老去的面孔,以及在別人面前賠著的笑臉,他的眼睛就澀得厲害。他能接受任何一種結果,但並不願意養父跟著操碎心,四處為了他的奔波。
所以,當這一切剛剛恰恰的出現在他面前時,他無法選擇拒絕,裝作不知道的接受了下來。他在心裡安慰自己,是他自己多管閒事……他並不欠他什麼。
他今天過來,原本以為寧緘硯是在的。沒想到他居然沒在。顧西東的心裡劇烈的抽疼著,他不得不承認,寧緘硯是值得託付的。
至少,他做這一切,並不是在讓祁安落覺得欠了他的,變相的逼著她和他和好。他輸了,輸了。
顧西東就那麼渾渾噩噩的躺著,過了許久之後,才發動了車子。他知道,他那些開不了口的話,再也開不了口了。只能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