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營帳中定計,關內卻是人心惶惶,曹操的大軍自駐紮函谷關後,一不宣戰,二不挑釁,詭異的平靜讓函谷關守將段煨心情越發浮躁。
“曹操自起兵以來,戰無不克,戰無不勝,縱然是當年董太師在朝之時,此人尚敢攻打虎牢關,而今非昔比,操擁兵二十萬晝夜兼程而來,又為何不敢攻打函谷關?”
段煨很疑惑,整日裡率領將士們兢兢業業地巡視每一個角落,就是為了防備曹操的詭計。
想當年,董卓在世之時,他們西涼鐵騎橫行天下,縱然是面對關東十八路諸侯,亦全身而退,傲然凌駕天下諸侯之上。
可是,如今呢?董卓已死,西涼鐵騎張濟,郭祀,牛浦等大將死的死,逃的逃,唯剩下他們的將軍李確率領殘部在長安城苟延殘喘的活著。
不知多少個夢中,段煨回到了那個可以馳聘天下的時候,而不是像現在這樣龜縮在函谷關之上,時刻戒備著曹軍。
“將軍無需憂慮,末將已然打探清楚,曹操並非由許都而來,其原本想攻打宛城張繡,可是卻被張繡火燒連營大敗而逃,這才調轉馬頭奔長安城而來!”
“張繡?可是張濟將軍的侄子?”
聽到這話,段煨眼中閃過一絲疑惑,追問道。
“正是此人!將軍當年在軍中應該也認得張繡,說起來……他還是將軍的晚輩呢!”
錄事參軍馬虎搖著羽扇,不緊不慢的對著段煨說道。
“哦……原來真是那小子……”段煨眼眸一動,有些感慨的嘀咕一聲,浮躁的心情平靜了下來。
錄事參軍馬虎注意到了段煨眼中那絲亮光,不動聲色的抿嘴笑了一下,他知道自己的激將法起到了作用,段煨暫時是不可能投降曹操的。
張繡一個後起之秀,率領西涼殘兵,尚且能夠把曹操二十萬大軍打的落花流水,難道他段煨作為第一代西涼猛將,連些敗軍也收拾不了嗎?
段煨知道馬虎雖然名義上是為自己出謀劃策,實際上卻是李確派來分權的,索性他也沒有投降的打算,最關鍵的還是他們西涼鐵騎和關中諸侯是生死大敵,他不知道曹操對他的出身態度如何。
“馬錄事,你說這曹操的軍隊一直駐紮在關下,到底想做什麼?難道他們的糧草充裕到可以困死咱們麼?”
段煨作為統兵大將,自然對於糧草很是熟悉,如今洪澇剛剛過去,各地都受災嚴重,曹操這般圍而不攻,又不撤兵,每日徒耗糧草,難道就不擔心補給問題?“不!曹操這些年雖有積蓄,可是某斷定他此時營中糧草定然匱乏,要知道他攻打長安乃是臨時起意,再加上洪水剛過,曹營糧草得不到補給,假以時日,其定然會不戰而退,而咱們只需要堅守函谷關即可
!”
錄事參軍馬虎的話若是被曹操聽到,定然會引為知己。
因為此刻的曹操就在為糧草而發愁。
……
“啟稟大王,學生以為應該速戰速決,如今西涼軍佔據天時地利,我軍若想攻佔長安,可行聲東擊西之計!”
龐統成竹在胸的對著曹操侃侃而談。
“如何聲東擊西?”曹操蹙眉問道。
郭嘉聽到龐統的話卻是眼眸一亮,情不自禁的嘀咕著。
“不愧是被致遠稱為鳳雛的人,竟然一眼看透了關中虛實,真是少年英雄啊!”
站在郭嘉身前的戲志才聽見這話,卻是悄聲點頭道。
“伯言的計謀直指長安,洞徹人心,顯然是受了致遠的影響,致遠用計向來是算計人心為上,只是伯言還不能如致遠那般隨性,這才顯得計謀生澀了些!”
“嘿嘿,這兩小子都是好苗子,鳳雛,幼麟,臥龍,冢虎,致遠可是說過,這四人將會改變天下走勢,如今臥龍在蜀地興雲佈雨,咱們自然要多給這兩小子點機會!”
郭嘉聽著那邊龐統的計策不斷點頭,能夠聲東擊西,這份大局意識確實讓人眼前一亮。
“奉孝,方才你是故意的吧?怪不得你把函谷關的來歷講的這麼明白,原來就是為了試探這二人?”戲志才此刻哪裡還不明白,郭嘉早就有了攻城之策,只是把機會讓給了陸遜與龐統而已。
“嘿嘿,大哥你不也早就成竹在胸了?”郭嘉對著戲志才眨眨眼,撇了眼溢彩流動的龐統,“致遠既然把這兩人送到陣前,自然是想歷練他們,咱們做長輩的怎麼能夠與小輩爭功呢!”
“嗤!你啊……真是和致遠臭味相投,能夠把懶惰說的如此大義凜然的,大概這天下也只有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