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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部分

是出於保密的原因,會議室沒有窗戶,柔和的橘黃色光線從頭頂的枝形吊燈灑下來,籠罩著整個圓桌。

我不認識參會的成員,或許是在報紙上見過但沒有留意。安得蒙是他們中最年輕的一個。所有人表情都非常嚴肅,氣氛壓抑得不自在。

我驚訝的發現C竟然也在其中。他看上去有些疲憊,透過半月形的眼鏡看我,伸出手:“你好,艾倫,我們又見面了。”

半年不見,他好像老了很多。我突然想起安得蒙的話“他犯的錯誤太多了,不適合情報局現在的位置。”

安得蒙沒有告訴我這是什麼會議,我也沒有問。後來我猜測,或許這就是丘吉爾首相的戰時內閣,我恰巧參加了其中一次例會。我所見到的,正是那些在風雲中掌握戰爭方向的人物。戰爭結束之後,人們瞭解的首相內閣只有密院議長約翰·安德生,外務大臣哈利法克斯勳爵等四位成員。安得蒙是不在公開範圍以內的第五位。

就如同他所說,情報部門永遠在政治最黑暗的角落,從來不走進公眾視線。這裡沒有忠誠,只有信任與不信任,背叛與不背叛之間的選擇。

我儘可能簡短的講清楚自己的意思,在小黑板空白的地方寫出來自柏林的神秘密碼的解密方式。

除了安得蒙和C,其他四位聽眾似乎不感興趣。他們只關心結果。

“所以說,你認為真正要轟炸的地方是紐卡斯特?”C淡藍色的眼睛透過鏡片盯著我:“你相信這份情報?”

“我認為這是德國人的計謀。”我說:“他們預定轟炸兩個目標城市,卻故意分開用了兩種密碼傳輸手段。一種是‘迷’,另一種我們尚未知道。而且這次考文垂的地名並沒有加密,彷彿對方故意告訴我們襲擊目標,然後試探……試探我們會不會做出防備。”

“希特勒有可能開始懷疑自己情報洩露了,但是不知道從什麼途徑洩露出去的——他在試探我們。如果用‘迷’加密的考文垂在空襲中做出了防禦反擊,而用另外一個情報系統加密的紐卡斯爾沒有,說明‘迷’的確被破譯了。如果紐卡斯特有防禦行動,那麼是另外的情報系統出現問題。‘迷’是安全的。柏林那位不知道姓名的人可能也只知道其中一個地點,然後她試圖向我們傳遞‘月光鳴奏曲’的目標城市紐卡斯特。目前為止她傳遞的每一條訊息都是準確的。”

沒有一個人附和我的觀點,誰也沒有輕易表態,空氣中只有壓抑的沉默。我站在小黑板面前,舉著半截粉筆,覺得自己傻到家了。

安得蒙的臉在燈光下顯得有些蒼白。

他突然制止我,聲線柔和平靜:“艾倫,我明白了。你可以先回去,把密碼留下。剩下的事情我會處理。”

我放下手裡的粉筆,聽見C問:“艾倫,剛才你說‘她’試圖向你傳遞資訊。我們想知道這個‘她’是誰,你是怎麼在情報局不知情的情況下和柏林取得聯絡的。”

安得蒙打斷他:“這件事我會親自過問。艾倫,你先回去。”

我原地站著,張了張嘴,又合上。

“這些只是我的猜測。我沒有主動聯絡過柏林情報局,只是恰巧破譯了一個不斷向我們傳遞訊息的密碼。就像剛才說的一樣,它的密匙是我的生日。”我說得很艱難:“我懷疑密碼的傳送者是我母親,簡。卡斯特。她在為柏林情報局工作。”作者有話要說:今天碼了七千字,先更三千,明天上午更剩下的。燈泡燒掉了,去碎一會兒TAT

第三十九章

提到簡。卡斯特這個名字時,或許是我的錯覺,C拿鋼筆的手不易察覺的顫抖了。

他沒有放過我。

“艾倫,你知道現在的情況。空軍飛機非常緊張,要派遣一個飛行中隊保護紐卡斯特是很重大的決定。如果我們派了飛機,會讓其他地方的防守變得薄弱。所以我需要你發誓,你所說的每一個字都是真實的。”

“我發誓。”

“包括你所收到的秘密電報內容?”

“包括電文內容。”我說。

“其中一條甚至註明了‘致艾倫。卡斯特’?”

“是的,先生。但是我只是接受資訊,從來沒有主動聯絡過對方。”

“你破譯密電後並沒有遞交上去,是嗎?並且一直破譯了下去?”

“我以為不重要。”我說:“而且她有可能是我母親!我母親沒有叛國!”

C壓低聲音,重複了一遍:“遞交上去了,還是沒有?”

“沒有。”

他滿意的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