蕩起一絲漣漪。可谷口的人們誰也不知道,這是那些羽林少年們正在被追殺。
狼狽的小傢伙們繞著山崗跑了兩個時辰才回到了雲嘯的大營,剛剛睡下的雲嘯隨即被叫了起來。當他看到狼狽的羽林小子時,便知道大事不好。可這個時候他什麼都做不了,太晚了。
這個時候即便是派遣雲家的侍衛馳援也已經於事無補。匈奴人肯定已經在山崗上站穩了腳跟,按照時間推算上去一萬人都有可能。
遍佈的三角釘和遍地的陷阱既阻擋了匈奴的人腳步,也阻擋了自己進攻的腳步。對面的匈奴人可以從容不迫的逃出生天,自己只能幹看著一點辦法都沒有。
“發訊號,讓者勒蔑迅速來這裡匯合。匈奴人已經繞到了他的身後,再不撤他就會全軍覆滅。
羊腸小道的出口,距離者勒蔑防守的谷口只有五六里的距離。對於騎兵來說,這點距離根本就不算距離。”
蒼鷹急急忙忙的連發了三顆二踢腳,二踢腳霸道開散的聲音可以傳得很遠。
聽到撤退訊號的者勒蔑十分疑惑,今天只遭到了零星試探性的進攻。總共也就幹掉百八個匈奴人,其中一大半還是羌人幹掉的。怎麼會大晚上的安排撤退?
可是在出發前雲嘯已經告知,無論如何聽到三聲二踢腳的響聲都要撤退。為了讓者勒蔑知道什麼是二踢腳的響聲,雲嘯還特地放了兩個讓他聽了聽響。
者勒蔑正在猶豫,天上又響起三聲二踢腳的聲響。看樣子是雲嘯在催促他撤退,一定是發生了什麼大事。者勒蔑不再猶豫,迅速的帶領自己的手下循著來時的路撤退。
想繞過峽谷還要有很長的路要走,山崗上的羌人在聽到第一次二踢腳的聲響之後就已經跑掉了。
二踢腳的聲音不斷響起,霸道開散的聲音好像母親的召喚。散佈在山崗上的軍卒們紛紛向雲嘯的大營集中,好在都是騎兵運動的很快。若是步兵,那雲嘯只能不管他們自行撤退了。
派了一隊東胡軍卒去迎者勒蔑,要他不要回到這裡與自己匯合。直接繞路回武威,自己也要趕忙往武威撤退。
狙擊的計劃已經失敗,現在只能憑藉武威的堅城進行防守。同時派人去向劉徹求援,只希望援軍到達之前。自己不會死的太難看。
羽林與北軍的老兵們迅速的套車,整個過程一個時辰都沒有用到。當天邊泛起魚肚白,天上的下玄月變成銀白色時。整個谷口已經撤得乾乾淨淨,雲家的新丁甚至連那些海量的三角釘都撿了一個七七八八。
下一段還要進行艱苦的守城戰,這東西也許會起到一些作用。即便用不上,融化了做箭頭也是好的。
雲嘯帶著隊伍風一樣的向武威撤退,說是撤退其實更像是逃離。東胡人被留在後面斷後,再後面是雲家的侍衛,這些侍衛與其說是斷後,不如說是督戰隊。只要這一萬多東胡人敢跑,雲嘯立刻就會來個格殺勿論。
馬車搖晃的很厲害,馬車裡面的衛青被扒了一個精光。身上中了八處箭傷,即便是有云家鎧甲的保護,其中的三支還是射進了胸膛。若是沒有堅固的魚鱗甲,恐怕他的胸膛會被對穿幾次。
一枚枚帶血的箭頭從衛青的身上被取出,看著高燒不退昏迷不醒的衛青,雲嘯一時無言。
第八十九章麻桿打狼
鋒利的大刀抹過了尚顯稚嫩的脖子,一腔熱血沖天而起。年輕的頭顱飛出好遠,年輕的臉上帶著無限的不甘。慘叫聲此起彼伏,匈奴人瘋狂的殺戮著被俘的羽林。這些天來的憋悶都在羽林噴湧的鮮血中得到釋放,殺,殺死這些稚嫩的雛雞。為了這些天來死去的弟兄。
一顆顆年輕的頭顱被砍下,被敲碎。紅色的翎羽無助的在山風中搖曳,好像那些飄零在山間的遊魂。他們還那樣年輕,破碎的頭骨白得好像白瓷。今夜是一個殺戮的夜晚,下玄月靜靜的看著地上發生的一切。千百年來它已經習慣了這個世界的罪惡,小小的殺戮已經不能讓它動容。
中行悅登上山崗的時候,侍衛長的刀鋒正劃過最後一名被俘羽林的脖子。遍地都是穿著紅色鎧甲的屍體,起風了淒厲的山風在山谷中游蕩。那聲音好似遊魂在哭泣。
“你……”中行悅顫抖的手指指著侍衛長說不出話來,這些可都是戰俘,從他們的嘴裡可以得到很多東西。
侍衛長咧嘴笑笑,帶血的大手抹了一把鼻子。在日內瓦公約還沒有誕生的年代,優待俘虜這一說根本就是屁話。這幫子粗人從來不搞什麼說服教育,“咔嚓”一下是多麼的痛快。大漢皇帝的親兵,不是總有機會能砍這樣的頭顱